在利刃親吻上他的喉嚨之前,煞氣已護住方澗流滿身,顧城越猛地將一道符紙貼在方澗流的後心之上,文曲隻聞聲一聲斷喝,顧城越竟將方澗流直直向他拋了過來!
長時無期。
卻傳聞,這一名年青有為的冥主,在天庭眾仙之前發下重誓,立血書為契,誌願承擔其職。文曲仍然記得當年的淩遠殤一襲玄衣上殿,端倪之間另有幾分少年清秀,在帝君座下現出秘聞,長跪叩首,硬生生叩碎了玉階,片片碎屑之上,皆是鮮血淋漓。
冥主手中殺氣垂垂凝整合形,已模糊看得出是一把匕首形狀,其形特異,細彎如三寸鉤牙。刀柄纖細剔透,如同水晶刻成,有一物蛇身帶翅蜿蜒其上,不知何名,那乘機待發之態倒是砥礪得栩栩如生,特彆那對赤紅火石雙目,竟像是真能視物普通。
喂喂!我但是文弱墨客啊!空中飛人甚麼的,我不善於啊!
“不好!”文曲的神采一時變得煞白:“冥主心念大動,冥獄之下鎮著的地鼇……要翻身了!”
“本殿願以肉身入凡曆劫,滅人君,斬龍脈,以正天數。”巨獸化身為玄衣少年,滿臉鮮血令人不忍直視。眾仙嘩然,天數、地脈、人君,三者合一,缺一不成,身負天命一族竟說出斬殺人君這等話來,無異於自掘宅兆。
淩遠殤的左手垂垂握緊,刀刃在他的手心中被哭泣著碾為碎片,不知有多少嵌入傷處,冥主隻是不覺。在場世人尚未明白過來眼下的環境,俄然感到腳下一陣搖撼,頭頂上的懸吊燈架狠惡閒逛起來,燭火明滅,架上的珠佩收回嘩啦啦的響動聲來。
方澗流啊方澗流,你身上到底另有多少我不曉得的奧妙?
如何就被人視同喪門星一樣的存在呢?文曲百思不得其解。
顧城越當然不曉得,齒角一類,離體之時,即為死物。為儲存這利齒當中絲縷靈魂,千年相伴的光陰中,冥主本身精魄早就滲入此中。換言之,這匕首就如冥主身材的一部分,顧城越的煞氣對它而言,不過像是切開綢布那般簡樸。
室內沉寂無聲,隻能聽到匕首發作聲聲哀泣,撼民氣魄。
文曲一見此物,心中大呼不好,但淩遠殤這傢夥還是個毛孩起便跟著天軍撻伐,繼任冥主以後更是嗜殺好戰,率夜叉眾禦駕親征,愣是將鬼域三十三窟,幽冥四國踏為高山,一身怪力哪是文曲這戔戔文官能擋得住的。文曲隻能在心中哀歎一聲顧城越你自求多福,摟著身邊的白大夫遠遠躲開。
但非論他惹出多大的事情,淩遠殤也隻是冷著一張臉將殘局清算安妥,不管輸多少局棋,下回他來的時候,冥主照下不誤。文曲至今還是第一次看到淩遠殤暴露像小我的神采,竟然是因為方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