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越悄悄彈了一動手指,虛空當中就呈現了一條裂縫,模糊披髮著寒氣。對顧城越而言,從陽間辟一條直通冥界的鬼路早已熟能生巧,他上前將那裂縫輕鬆拉大,一腳已經跨入其內。
顧城越冷靜地將裂縫合上,用眼神扣問,“除此以外,莫非另有彆的中轉冥府的體例?”
“哐——!”
那贔屭像是循著冥主的語聲而去,一向朝向十八刑獄的中間。在刑獄諸山的中間凸起處,隱有一片渾沌,內裡紫金華帳,有一人玄衣加身,威武不凡,正在門前等待。固然相隔極遠,仍能感遭到那迫人的冷銳之氣,似要劃破體膚。
鬆鼠固然是極其強大的妖怪,但文曲能役使它將車一起開來,咒術解開以後,還極馴良,這役妖之術,非同小可。顧城越見那鬆鼠抱著鬆果,卻不急著啃食,反而繞著文曲的腳邊吱吱叫了幾聲,像是極其眷戀地轉了好幾圈,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這條盤山國道並不寬廣,雖說夜深無人,但極度的高速在山道轉彎之時帶來如同過山車般的眩暈感受,除了顧城越以外,其他的人已經麵如菜色,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這會兒恐怕早就大吐特吐。
在這類毛骨悚然的歡迎之下,麵不改色的隻要文曲和顧城越。
他走得更加慢而穩,彷彿背上揹著的,是全部三千天下。
方澗流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嘴唇貼上顧城越的耳朵,用極遲緩而清楚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他的話尾音還未落下,方澗流就聽到霹雷一聲碰撞的巨響,緊接著身材一輕,彷彿整小我都飛了起來。
方澗流被顧城越緊緊扣在懷中,副駕駛上的白大夫被安然帶綁住,故而全都安然無恙。獨一慘烈的就是李初陽,車子落地之時被惡感化力彈起,腦袋重重地磕上了車頂,怎一個痛字了得。
“你看,如我這般漂亮蕭灑風騷俶儻,那個不愛。恰好就你對我橫眉豎目,讓我好生悲傷。”文曲絮絮低喃,也不知是說給誰聽,隻不過那略顯無法的神采轉眼即逝,下一秒鐘他又變回了阿誰惡棍的神仙,“諸位上車以後請坐穩,通往冥府的路途將會讓各位……畢生難忘。”
“顧城越,我喜好你。”
“十足把門關上!!喪門星和文曲又來啦!!!”
車子在本該轉彎的處所不但冇有轉彎,反而直直往前,撞破了山崖邊上的護欄,此時全部車身正以飛越的姿勢懸空在絕壁之上!方澗流還來不及收回尖叫,自在落體的失重感受就讓他的每一條神經都喪失了傳感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