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歪了歪頭,指著那根細細的紅線說道,“他是和你牽了紅線的人嗎?”
“既然如許,那……叨教您曉得如何分開這裡回……陽間嗎?”最後一個詞方澗流咬得謹慎翼翼,瞥了一眼青年的神采。
現在他正站在貿易街的中間。燈紅酒綠,霓裳雲鬢,歌舞昇平。這應當是條步行街,兩側各色店鋪運營紅火,吃穿住行無一不全。
“喂――等等!”方澗流毫不猶疑地喊著追了上去。
“她找悼君去了。”青年在眼鏡前麵的眼睛眯了眯,“您來遲一步。現在朱雀大門已關,除非有冥主的令牌,不然誰也冇法通過。並且,喜娘麼……現在應當已經跟著悼君轉世為人了吧。”
方澗流怔了怔,看向那不見絕頂的紅線。“牽了紅線的人”這個說法如何聽都有點……不過,對方隻是個小孩子,想來也隻是隨便說說。何況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顧城越。因而方澗流含含混糊地應道,“這個……大抵是吧……?”
隻感覺肩上被人悄悄一握。轉頭一看,那青年收回了手,鏡片前麵的眼睛如月映秋水,粼粼生光,“這條路並不難走,但牢記牢記,勿要轉頭。一旦轉頭,萬劫不複。”
“那就好啦!牽了紅線的人,三生三世都丟不了。阿囡也有紅線喲!”小女人拍動手笑起來。方澗流這才重視到,她的手腕上也綁著一根紅線,隻是那線越往遠了看,越是恍惚,彷彿消逝了普通。
青年的聲音裡有了些微獵奇,“你說喜娘?方纔她還在我這裡。”
方澗流拉了拉小拇指上的紅線。隻見那線不鬆不緊,另一端延長向悠遠的火線,超出了他目力所能及的範圍。因而他轉頭走了幾步,還是冇有被拉緊的感受,這條紅線竟然是跟著他的挪動自行竄改是非的。方澗流不由獵奇起來,便想順著這條線摸下去。
那小女人卻拍動手,繞著他唱了起來:“桃花扇,青絲挽,千裡姻緣紅線拴;三生石上定三生,西桂樓堂綵鳳穿……”
隻不過用了……不到非常鐘罷了。本身竟然不曉得在奶茶店不遠另有一條這麼繁華的貿易街?方澗流一想起之前驚心動魄的場麵,立即回過甚去看,哪有甚麼形貌可駭的修羅,身前身後都是寬廣筆挺的熱烈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如何也找不到顧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