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愧，師兄。”

“當然能夠，師兄不嫌棄就行。”

“不、不能問嗎？”

到底是日薄西山之時，朝中局勢那裡是一句“烏煙瘴氣”可說？世人皆道善惡有報、天道循環，可在亂世當中卻隻見善人白骨。當年害他父親的奸人現在官至丞相，滿朝文武獨由他一家獨大，全部朝廷任他指鹿為馬，便是天子，也被那人緊緊節製在掌中，如此一來，縱使他恨得咬牙，他父親之仇……又要如何得報？

實在拿這個題目問單陽問得不算太巧，畢竟四師兄並非是神仙，關於玄明神君曉得得許是不如其彆人多。不過，雲母特地來問他，也並非全無考慮。

提起這個，雲母多少又有些泄氣，畢竟她的第八尾毫無長出來的跡象，失落地低了頭，方纔漸漸地與師兄申明。

“這便不是外人所能曉得的了。神仙下凡的人身，哪怕在天庭也屬奧妙之事。”

何況，她如果要上仙山見師父，本來便不成能不與師兄打號召就走。

單陽蹙眉，抬手緩緩地捏了捏鼻梁。

雲母說著說著，重視到單陽的沉默寡言，俄然覺悟過來本身聒噪，窘得動了動，難堪地低頭道：“我彷彿打攪你太久了……師兄，我已經冇事，本日就先……”

雲母豁然了幾分，固然內心不知為何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像是忽視了甚麼普通。但眼下還在單陽麵前，她也不能發楞太久顯得失禮。雲母回過神，臉頰微微一紅，趕快伸謝道：“……本來是如許，感謝師兄。”

俄然，玄明放動手中書卷，微怔半晌，笑著問身邊之人道：“……你們可有聽到琴聲？”

玄明自也是想通此中樞紐，倒不再難堪那寺人，揮手讓他退下，隻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似的道：“……也不知操琴者是何人，莫不是……”

……

再睜眼，單陽又不由歎了口氣……貳苦衷重重，可麵前小師妹藏不住事的模樣卻讓他莫名地感覺放鬆。頓了頓，單陽也不知本身是如何想的，俄然道：“小師妹，你可否……為我操琴？”

以他的修為，殺了對方天然輕易。可師父當初已替他擔了張六的業果，他又有何顏麵以師父所受之術去報私仇？再說，這本是他在塵寰之事，自該以凡人之身報償。

單陽迴應道，他本就不是巧舌之人，雲母如許當真地向他伸謝，他反而有些侷促。單陽抿了抿唇，有些生硬地又找話題問道：“……你先前在青丘狐仙廟中接下的機遇……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