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無法之事。
因為是夏天,天氣暗得比較慢,固然如此,金烏的餘暉也已經在漸漸淡去,郊野間呈現蛙聲,玉輪已是升起,不過在落日未儘的天空中顯得慘白而不顯眼。
而與彆的的儒將分歧的是,百楚連舉人都不是,隻是秀纔出世,投筆從戎,從一個百夫長,步步建功,授勳國柱,在大周王朝的將領中,也算是個另類。
百子晉的祖父百楚,曾經在剿除西嶺兵變的苗人中立下軍功,授勳國柱,食邑千戶。
百楚死時年僅四十三歲,在他身後,他的獨子百伯粱從雲騎尉做起,固然不走考場,但靠著在北部對抗經常掠邊的蠻族,竟也一步步封至上輕車都尉,可說是虎父無犬子。
百子晉無法的道:“小弟家道中落,彆說請不起好教員,就連書籍都買不起幾本,這一次能夠考中附生,已經是靠著運氣,本來是想著,先入縣學,比及了春季,再看一看……”
北羅人雖屬蠻族,實際上早已歸化,北羅之地,蠻族與中原子民相互稠濁,一向都是相安無事。但是,不知從何時起,越來越多的北羅人插手了拜火教,竟在本地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停止串連,一夜之間,這些北羅人紛繁拿起砍刀,四周搏鬥中原子民。
一個既非武將,又非儒將的秀才,竟然能夠從百夫長一步一步,成為名將,直至授勳,這從某種程度上,也說瞭然他的與眾分歧之處。
寧江點頭道:“縣學裡的講師,大略也都是些過不了府試的秀才,乃至是連秀才都考不上的童生,教的根基上都是蒙學的孩子,子晉兄既然有誌科舉,何不與我一同前去省會,退學唐虞書院?”
幸虧百子晉總算爭氣一些,本年的童試連著考上了童生、秀才,固然是附生之末,但從本年起,便能夠減免田賦。隻是,如果不是寧江恰好趕到,客歲田賦未能交上的他怕是已經被逼得賣地,即使免了田賦,又能有甚麼用處?
固然授勳國柱,但因為不過是個秀才,在這個以科舉論職位的期間,天然並不如何被看重。固然如此,但好歹也是個走過考場,考上秀才的讀書人,比起那些在火線出世入死、傷痕累累,返來後統統的功績都被儒將奪去的淺顯武將,卻又要好上不知多少。
實際上,在大周王朝中,幾近統統能夠冊封又或授勳的,都是儒將,武將能夠說是少之又少。而百子晉的祖父百楚,卻並非那種在疆場上直接衝鋒陷陣的武將,他的武力不過是平平罷了,至於文氣,秀才的文氣在疆場上幾近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