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點點頭,站起家來,由唐嬤嬤給披上了一件白狐狸皮的披風,戴上毛茸茸的兔兒臥,整張臉嵌在豐富的風帽裡,這纔出了門。
夢裡的血會聚成涓涓細流,魏都坐在上首輕搖羽令,劊子手得令大刀揮下,一個個的人頭落地,被壘了起來碼成一座高高的佛塔,死不瞑目地盯著一個方向。
柳氏點著她的額頭,哭笑不得,“跟你們兩個孩子有甚麼可置氣的,快疇昔吧,你二哥都走了半年了,你們兩兄妹也有好久不見了。”
先前做的秋梨膏極管用,柳氏的咳症已經好了很多,對此世人都很歡暢。柳氏看著靈巧懂事的小女兒,一日日的精力也漸突變好,麵色也不如疇前那般病態蠟黃,感覺有力量時還會陪著顧妍打絡子玩。
“你還要小的時候,就喜好和衡之一道纏著我陪你們翻花繩玩百索,我感覺對付不過來了,就用線打各種絡子給你們玩,你們一下子就都眉開眼笑,歡暢極了……”
青禾低頭拭淨倚欄上的雪水,又墊了塊方帕,讓顧妍靠著坐下,顧妍笑看了她一眼,伏在闌乾前,如有所思。
孃舅也是西銘黨人……
柳氏接過來笑得不可,摸著她的頭道:“是啊,阿妍越來越短長了!”
柳氏一邊說,一邊耐煩地一遍遍打著,玫紅色的絲線繞在手指上,絲絲縷縷纏纏綿綿的,彆樣的都雅。
“二哥……”
顧妍身子禁不住顫栗起來,滿身止不住地發寒,又像是墜入了阿誰暗淡有力的夢裡,痛不欲生——直到一隻廣大溫熱的手掌抓住她緊扣闌乾的手,她纔算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