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額角跳了跳,眯著眼,長吐了口氣,淡聲道:“嗯,曉得了。”
顧婼一向坐鄙人首,看不到老夫人案首上放的絹帕,她有些奇特,本身繡的甚麼,莫非祖母看不出來?她繡得有那麼籠統?
這是有人要借刀殺人啊!
顧妍極力平複本身的表情,正容說道:“是的,說來忸捏,先前娘子傳講課程,阿妍冇有細心學,但是繡品交不出來,也不成模樣,隻好請教身邊的婢子,她們恰是會蜀繡與魯繡,纔有了現在如許……”
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想著就是本身常日裡的放縱,才變成了本日的苦果,內心各式不是滋味。
老夫人點點頭,長舒了口氣,“嗯”了聲,走進屋內,腳步有些虛晃,在安氏和嬤嬤攙扶下又坐回了上首那張太師椅。
老夫人雙手一用力,跟著“嗤啦”一聲,帕子被撕成兩半,那朵豔菊就這般頹唐枯萎在她的手裡。
先前氣狠了,也冇深想,現在沉著下來,才發覺到疑點重重。
顧妍冷眼看著。
想到容娘子說顧媛找了人代繡,她那張老臉就感覺火辣辣地疼——虧她有一瞬還為這個孫女感到高傲,本來滿是放屁!
沉著下來後,老夫人的腦筋復甦了很多,方纔的事也逐步清楚起來。
“媛姐兒歸去閉門思過,老二媳婦你也歸去,這幾天不要過來存候了。”
不是花中偏疼菊,此花開儘更無花。
“冇學過?”容娘子一驚,拿起那塊絹帕打量,喃喃說道:“這加撚雙股絲和辮子股針,不恰是魯繡特有的嗎,你如果冇學過,怎會這麼用?”說到這裡又有些奇特,“倒也是,這幾針都被蓋起來了,不細心看都看不出來,倒像是手誤似的……”
顧老夫人一顆心都揪地緊緊的,絞絞地痛。
可如果有誰想著揭了她的傷疤,踩了她的臉麵,借了她的手來行事,那就休怪她不客氣!
前幾日停了的雪又下了,並且越下越大,裹著北風凜冽,拍在臉上,打進脖子裡,凍得人瑟瑟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