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句話說,磨難見真情。
顧婷一下眼睛清澈,她望著顧妍,細聲悄悄隧道:“五姐姐彆將那些有的冇的放心上,祖母老是為著我們好的。大姐年前出嫁,姐妹幾個論序齒排行,老是二姐姐最大,祖母不免的是要倚重幾分……方纔祖母不是還為了五姐姐而責備三姐嗎?可見祖母內心實在是看重五姐的。”
顧妍抿唇不語。
像廚房這類油煙氣重的處所,夫人蜜斯們鮮少踏足——長年煙燻火燎的,皮膚都熏壞了。哪怕是麵子點的丫環,都不大情願來這裡受一受這味道的刺激,昨日顧妍來呆了陣,但是將芸娘驚住了。
她雙眼眨巴著亮晶晶的,其間儘是後代對長輩的渴念。
隻是在途中到底拐了個彎,到垂花拱門處摘了新奇的垂絲海棠,又找了隻薑黃色雙耳釉瓶插上,命百合送到三少爺顧衡之那兒去,本身則去了小廚房。
祖母最寵嬖的是三姐,對二姐也一樣寄予厚望,常日裡留用早餐必有三姐,可本日卻單單隻是二姐了……
顧婷小步跑著追上了顧妍,臉上紅撲撲的大口喘著氣,一手抓住她,帶了些撒嬌地嘟囔道:“五姐姐如何走得如許快,我都跟不上了!”
顧妍直到走出好遠,纔想起來二姐被留在了寧壽堂,老夫人應當還要留二姐說話,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顧婷接著道:“父親的工筆劃極好,我籌辦繡一幅雨打芭蕉圖,若能讓父親畫一幅花腔子,即使技藝不到家,也能圖個新意不是?父親對我們夙來寬和,定會用心為我們作畫,我們不求脫穎,但求新奇,五姐姐感覺如何樣?”
“五蜜斯又來送方劑了?”芸娘擦了擦手,笑盈盈地問道。她生得淺顯,穿了身石青色圍兜,隻耳上戴了兩個銀丁香,顯得樸實而精乾。
容娘子是京繡大師,在女紅針黹上技藝高超,多少世家大族都想競相聘請容娘子傳授家中閨秀女工繡藝,將來講親時也好加上一條師承容娘子,那職位也能順帶水漲船高,嫁入高門的概率自當增大。
老夫人的寧壽堂是冇有太多花花草草的,她感覺這些東西放著晃眼招蟲,看著也心煩,哪怕哪天牆角跟裡俄然竄出一兩縷嫩草,也能給掃灑的婆子連根拔起。漸漸的,便培養了這寧壽堂光禿禿的冷硬呆板模樣。
究竟誰更真,誰更假,早已一目瞭然。
五姐向來是不喜好二姐的,也老是暗中與二姐彆著苗頭,盼望在祖母麵前露麵。固然現在她與二姐的乾係冇有那樣糟糕了,但看到這成果,內心隻怕也是不樂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