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李卓航涓滴冇放鬆警戒:之前王詔各種行動,都令他思疑此人與倒賣官糧一事有連累。這道聖旨一下,王詔定會反擊,保不準拖他下水:一是乞貸,二要他出麵指證哀鴻洗劫承平綢緞莊,將哀鴻暴動的罪名給坐實。
再者,他們信賴王詔,是看他身後有王亨和梁心銘;現在朝廷下了這麼一道旨意,調鄢計來徽州青華府,明顯王相不信賴王詔。這些人都是宦海的老油子,最會看風向的,再不像之前支撐他了。便是查下來,辦他們一個失策之罪,也比違逆王相的結果要強。
權貴,不是那麼好靠的!
王詔公然命人來找李卓航。
本來,他派人送五萬銀票進京給陳修文,托陳修文在朝中替他說話,讓他主審劉知府倒賣官糧一案。銀子送走了,他又肉疼,想從李卓航這找補返來。再就是拉李卓航下水,出麵指證哀鴻曾洗劫承平綢緞莊。
王詔想,之前李卓航說冇銀子,現在卻將銀子帶走了;另有,此人清楚曉得倒賣官糧黑幕,不但不肯指證哀鴻,相反要指證劉知府,乃是個大隱患。
李家既想藉助他在宦海上的權勢照顧買賣,不支出代價能行嗎?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至此,李卓遠才悔怨不迭,不該湊趣王詔,引狼入室。他總算明白:李卓航能走到明天,並非靠的父祖餘蔭,也不是靠財帛買路,更多的是靠智謀和眼界。
李卓航問:“你如何想出這主張?”
早晨,李菡瑤對李卓航道:直接奉告王詔說冇錢,等一陣子才氣籌出銀子,拖一天是一天。
幸虧李卓航已經教他如何應對,他隻需實話實說,王詔能何如他?還能將他殺了不成?
兩邊對峙了一天。
李菡瑤道:“這是李太白的《行路難》。”一麵背一遍給觀棋聽,又講授其意。
他並未扯謊話,李卓航每到一處商店巡查,若無特彆打算安排,都會將那邊積存的銀子抽走;若李卓航不來,商店便在總號會帳時,將銀子交大掌櫃帶去。
李卓航道:“這小子……”很不錯。
她還冇學過這句詩。
但實話也要看如何說,說的好天然好,若不好便是費事,李卓遠勝利令王詔對李卓航生出殺心。
青溪上,李家船正歡暢地漂著。
這且不說,可劉知府不能查呀。
次日,跟從李卓航的人都返來了,李卓望、王媽媽以及一乾護院仆人,一個很多,隻少了李卓航父女和觀棋。昨晚一船人著了不知甚麼人的道,他父女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