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柳儘含煙,幽幽誰顧憐,身若,淩波飛燕,舞袖翩躚;展轉十一年,愛恨皆一念,雪燕,漸飛漸遠,莫問前緣。朝夕暮雨,劃破夜的黑,清風撫麵,永駐心間,朝而往,暮相夕,獨餘孤城背影,水中月,日中天,日月之行,若出此中,風中飄,雨中散,為君消愁白了頭,然回眸,此中緣,遙夢幽蘭,曾在夢中留過,曲終人散是離愁,白了少年初,如夢初醒,統統如虛設。固然聲音細若蚊蚋,我想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固然聲音細若蚊蚋,我想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瞬時瞳孔收縮,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些。
我悄悄應了一聲,身材乏倦,坐在軟榻上。一指放在珠簾外漆雕圓桌上的青瓷茶具,表示他茶水自便。
我略略思考,還是喚了他一聲:“趙公子。”
“枂兒,這是你繡的嗎?想不到你如此蕙質蘭心。”
疏柳儘含煙,幽幽誰顧憐,身若,淩波飛燕,舞袖翩躚;展轉十一年,愛恨皆一念,雪燕,漸飛漸遠,莫問前緣。
午餐後,我閤眼慵懶地斜躺在閨閣的軟榻上,正對小窗。窗外的簷下掛一隻鳥籠,籠中兩隻羽毛碧色的小鳥在玩耍啁啾,清脆委宛,恰是高奕槿送的。不過此次他就聰明多了,一樣的一雙碧色小鳥,先送了母親,又送了表妹紫嫣,最後才送到我這裡來。如此我若不收下,倒顯出我的不通情麵、拒人千裡了。
他本身倒了一杯茶水,寂靜半晌,說道:“枂兒,後日鄙人就要告彆了。”
趙玉辰也不與我計算,退至珠簾外,俯身看著繡架上的一幅刺繡,恰是玉兒在作的鴛鴦共浴錦被綢麵。他指尖輕拂過那些五彩的絲線,固然隔著珠簾,我仍能看清一時候他神采中透露的些許讚歎。他居於東宮,綾羅斑斕見過無數,能入他的眼,我也不得不平氣玉兒的繡功。
太子自那日以後,已不再提起讓我進宮之事。我本來就不肯入宮,當初我不能違逆皇後,更甚者聖上的旨意,是恐憂會是以禍及全部展府,現在太子如果以夷易之心待我,至心求我,那麼他就不會逼迫於我。
我啞然一笑,反譏道:“不請自來突入女孩兒家內室的,多數是梁上君子,算不得客。”
趙玉辰笑得有些無法,我待他仍然陌生。
我用心避開他的目光,“若天意讓你我成為伉儷,我早已進宮常伴君側。但現在,天意並非如此,我們何需求逆天而行?”
這時,他俄然隔著廣大的衣袖,握住我的手腕。不過,他的手指隻是鬆鬆地繞在我手臂上,為的是不讓我逃脫,並不想傷害我。不像禁衛軍抓住我的手腕時,幾近要將我的腕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