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香殘_赤菊玉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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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是哧地笑了一聲,倒是將玉兒嚇了一跳。我將玉篦子放回五彩錯金的嫁妝中,側過甚去看菱窗外泠泠的湖水,慵懶地開口道:“怕是與我有關。”

他朝著我看來,似是有些無法,但臉上含著一抹彷彿春水的笑意。

“公子,不成。”我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我尚是閨中女兒,他一個陌生男人來觸碰我的髮絲,這是極失禮的。

我並不敢冒然收下,翻開一看,內裡是一支玉簪,通體潔白,隻是尾端帶些天然的赤紅,被細細砥礪成一朵瑰麗鮮豔的盛開重瓣的菊花,菊花花瓣層層疊複,每一瓣都纖細可見。

我搖首,爹爹已罷相多時,無所謂顏相。正欲告彆,他卻攔住我,問道:“你如何不問我是誰?”

我掐她的鼻尖,“機警過甚了,頭戴白菊,你說合適嗎?”

玉兒被我一說,羞得緋紅了臉,責怪道:“蜜斯,你如何如許諷刺奴婢?人家纔不奇怪去看呢。”

母親臉上稍有薄怒,她走進跟我講,“你雖不是我親生女兒,但這些天我早就視你我的女兒枂兒了,但是,你的身上還負擔側重擔,切不成等閒動情啊。

我心一驚,微微躬身向他道歉。

他倒也不逼迫我了,將錦盒收下,隻是聲音透著些失落,”還是不喜好?“

我衝著他滑頭一笑,“你能自在出入展相府,你應當是爹爹的弟子,我問你姓名,你若用匿名敷衍,我問了又有何意義?”

我落落地答覆:“我姓展,單名一個枂字,恰是展相的女兒。”

一顰一笑,一吟一頌,如同不染纖塵的世外仙子。

這幾天,我聽府中高低不時群情著那位麵貌出眾的公子。他已在展府中小住了幾日,常與爹爹或在書房論書暢談,或是同今後山拜訪爹爹敬佩已久的清虛子道長,一同根究道義。

玉兒不語,她正在繡一幅鴛鴦共浴錦被,鴛鴦毛色光彩燦豔,所用各色絲線繁多,她一針一針謹慎翼翼地繡著。母親說早籌辦了,將來好給我和紫嫣做喜褥的被麵。

閨閣中,紗幔輕垂,焚著清甜的桂花香。

我察看四周無人,因而走近了些,在他身邊悄悄說道:”是接受不起,太子殿下。“

庭前桌案上,瑞獸金爐中焚著幽幽的蘭草香,我身著純紅色冰綃質地的長裙,髻中挽著羊脂玉簪。素手操琴,忽見一男人曼聲吟道:“白玉兮為瑱,疏石蘭兮為芳。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捐餘袂兮江中,遺餘褋兮澧浦……”他的聲音好熟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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