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沉吟,虎嬤嬤笑著勸說:“桑姐兒這話也有事理。反恰是要向大爺、大奶奶賠罪,在牌位前也是一樣的。”
他所指的,恰是被何氏馬車撞翻一片的何子煜等人……
虎伯等人也被林中利箭驚住,鏢師再喊:“謹慎!快分離避開!”反手抽出腰間佩刀,大開大合,“鐺鐺”幾下,就劈掉了幾支從他身邊兩尺外飛過的箭。虎伯本來也非常嚴峻的,不過聽了鏢師的話,趕緊照做,號召世人彆離散向門路兩旁。
金環更加嚴峻了:“是……是二奶奶帶著我們做的。用的……用的屋裡的衣裳。”
虎嬤嬤皺眉問:“你手裡拿的是甚麼?”
何氏就這麼扶著泰生嫂子出了門,上了馬車。泰生嫂子臨上車前,往上院西配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她在車廂中坐好,低聲問了何氏一句:“奶奶,金環……”何氏用淩厲的目光製止她持續說下去,她隻得閉了嘴。
馬車很快就在大門前籌辦好了,跟車的人也在隨時待命狀況。除了吳家來的這三人,秦家還把虎伯與胡二派了出去,另在村中尋了兩個閒漢跟車,又有一輛小車,載了兩個有力量的村婦,幫著在廟裡照顧女眷。不過是到幾裡外的小廟走一趟,半日便可返來。這等安排也充足了。
何氏端方一禮,細聲細氣地應了一聲,就扶著泰生嫂子的手往院門走去。泰生嫂子本日也是換了一身灰藍布衣,彎著腰,恭謹地扶著何氏向前走。金環穿戴一身與泰生嫂子相仿的布衣裙,手裡抱著一個大承擔,低著頭就要跟上,卻被虎嬤嬤叫住了。
秦老先生笑道:“我當時那裡曉得你會改主張?借都借了,就由得他們去吧。那麼多人跟著,安哥媳婦又不是三頭六臂,如何能逃得了?她兄長又冇回到米脂,她就算逃了,也無人護持,那裡能去得了大同?何況她逃了又能如何,也許她能夠少受些罪,不必削髮,可我們秦家倒是再不能認她這個兒媳的。她先前所求的就成了泡影,又有甚麼意義?”
秦含真不放心腸問:“如果真讓她逃脫了呢?如果她逃回了大同,在二叔麵前教唆誹謗,那費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