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子縮了縮脖子，下認識地往龍椅深處躲了躲。他固然年幼，卻也感遭到了殿內凝重的氛圍。

徐世昌歎了口氣，愁眉不展："慶王爺，此事非同小可。英吉利、法蘭西、東洋帝國的公使連袂而來，態度倔強。此次洋人是動了真怒，怕是不好善了啊。"

包特納冷冷地看著他這番演出，並不為所動："攝政王殿下，我們不是來喝茶的。照會上的要求，不知殿下考慮得如何？"

"的確是冇法無天！"東洋國公使山田更是衝動，幾近是指著耶律華的鼻子，"我大東洋帝國駐申城領事館被悍賊焚燬！數千外僑遇害！此仇此恨，若不嚴懲首惡林宇，我帝國毫不罷休！"

"哎呀呀，"他趕緊起家，對著包特納等人連連拱手作揖，姿勢放得極低，"各位公使息怒，息怒啊！本王代表大乾朝廷，對產生在申城的不幸事件，表示最深切的遺憾和萬分的歉意！"

耶律華親身為包特納斟茶，臉上堆滿笑容："各位公使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這是貢茶，請咀嚼。"

"朝廷該如何應對？"慶王又問，"如果洋人要求出兵......"

他的聲音在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這個搖搖欲墜的王朝上。

"來人！"他衝著殿門喊道，"還不快給各位公使大人看座！上好茶！"

燕京，養心殿東暖閣。

殿內的清廷官員們看著這一幕，有人悄悄點頭，有人低聲感喟。這位實權攝政王，現在卻如同一個卑躬屈膝的販子，在本國使節麵前毫無莊嚴可言。

寺人尖細的唱喏聲迴盪在殿內。殿門大開，北風灌入，捲起地上的黃葉。

暮秋的北風吼怒著掠過殿簷，捲起一地枯黃的銀杏葉。殿內燒著地龍，卻驅不散那股陰冷壓抑的氛圍。

"徐中堂，"慶王抬高聲音對徐世昌說。這位年過六旬的宗室親王滿臉憂愁，"聽聞申城那邊鬨得不成開交。林宇這個逆賊，竟然敢燒洋人的領事館，殺洋人的商賈，真是膽小包天啊！"

包特納走到殿中，對禦座上的小天子隻是微微點頭，便直接轉向耶律華。他的臉上毫無敬意，語氣冰冷而倔強：

"報！"一個小寺人快步出去，"英吉利公使、法蘭西公使、東洋帝國公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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