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的有酒味?”她摸摸鼻子,一股醇香飄但是來。
“小冷。”趙洛寒隔著車簾,喚了一聲。
“畢竟你是因為我才……”她正要開聲,卻聽他道:“彆說話。”
“是麼?”她心底生疑,雖說普天之下,愛財之人比比皆是,但江湖豪客鮮少有報報答錢折腰。不過,方纔那群人或隻是貪財宵小,算不得甚麼江湖俠客。
完顏宗望道:“內人。”
二人遂連夜趕路。一道車簾將二人隔作兩處,一起無話。至半夜時分,駛入一片毛竹林。冷飛雪因白天睡得暢快,現在分外精力。眼雖盲,聽力卻非常活絡。她聞得車外風吹竹葉沙沙作響,沉下心來,細細辯白,發覺林中竟有人聲。
來者又道:“實不相瞞,我等聽聞金狗完顏宗望攜其妻入了我大宋境內,身為大宋子民,擯除金狗,乃是義不容辭。還請兄台行個便利,讓我等檢察清楚。”
冷飛雪歎道:“我那裡敢氣他,從小都是將他當作豪傑崇拜……隻是冇想到,豪傑倒是仇敵。”
完顏宗望嘲笑道:“請對本王的女人客氣些。”
趙洛寒並未理睬他,又道:“眼睛如何了?”
冷飛雪這一覺睡得倒很結壯,醒來發覺馬車仍在穩穩行走。忽覺有些餓了,便喚道:“王爺,可否停下吃些東西?”
但聽完顏宗望道:“本王行跡敗露,已斥逐侍從,免得惹人耳目。”
“夫人,天氣不早了,上車罷。”完顏宗望牽過冷飛雪的手,帶她往馬車走去,她也並不推拒。
“隻能說,你我運氣不錯,”他道,“碰到的不是難纏之徒。”
一行人遂策馬趕車,將趙洛寒甩在身後。
那完顏宗望並不睬她,反是勒馬放緩法度,等那群人追上。
“你為安在此?”趙洛寒的一句詰責讓冷飛雪扶住茶碗的手微微一顫。
“快下車,”趙洛寒半號令道,“我冇時候同你耗了。”
完顏宗望撩開窗簾,遞給冷飛雪一個水囊:“為何氣走他?”
“你既有要事在身,就先走罷,我的事不消你管。”她怕了。怕他俄然呈現,俄然失落,俄然死去,俄然重生,像是一場經心佈下的騙局,被騙的卻永久隻要她。她怕他不成言說的奧妙,不成捉摸的內心,以及如同佈施般的美意,像是一個彌天大謊,唯有她還堅信不疑。
“何必管我。”他答得甚是生分。
“猖獗!”金人侍衛聞言立馬喝斥道。
她聞言噤聲。
她在內心冷靜翻了個白眼,公然有錢能使磨鬼推磨,口中對付道:“哦,王爺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