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葉未央啞然發笑。

完顏宗望忙穩住她，卻又礙於穴位上的銀針，不敢觸碰她，隻低聲哄道：“再忍一忍。”轉頭又問穆靈竹：“這是何因？”

“葉鈞？”冷飛雪脫口而出，“他確是毒瞎了我的雙眼，隻是、隻是軒主的毒一定是他下的。這得問軒主了……或許，葉公子也知情？”當初趙洛寒隻說是為救葉未央而中了吐蕃高僧的毒，誰知是真是假呢。

“鄙人並非此意……”完顏宗望正說著，忽聽冷飛雪驚呼一聲。

葉未央同沈千柔麵麵相覷。

“你二人去哪？”冷飛雪奇道。這兩人不過初見麵，怎的還要一起“出趟門”？

“趁現在，老頭子談談前提罷，如果治好了她……”穆靈竹忽笑道。

葉未央聞言一笑：“彆人的見麵禮，本公子尚不屑要，王大哥的倒讓我拭目以待。”

完顏宗望“嗯”了一聲。

葉未央低聲笑道：“小冷女人同趙軒主還客氣甚麼，你欠的情麵，他來還，不好麼？”

莫說是她，在場的葉未央、沈千柔以及完顏宗望皆未聽過此書。

“是，多謝前輩大恩。”冷飛雪上前拜謝道。因眼睛還綁著布條，看不見人物，卻往門口虛拜了一禮。

“將她扶疇昔躺好，”穆靈竹叮嚀道，“倒茶來。”

冷飛雪涓滴不敢轉動，隻覺銀針入體，有些許酸脹。她曾得高人傳授“摸手功”，學了些拿捏穴位之法，現在雖看不見，卻能感受穆靈竹在她睛明、瞳子髎、風池、合穀、足三裡、太沖、印堂、攢竹、四白、太陽、絲竹空等穴位均有施針。穆靈竹拿穴精準，且力度恰如其分，針針到位，是以她不但不覺不適，反有經絡暢達之感。

完顏宗望道：“自是尋那《千毒集》。”

但見穆靈竹從身後襤褸行囊中取出一個暗紋匣子翻開，裡頭是一套銀針。沈千柔小時曾得其點撥，學了些施針、用藥的技能，雖隻得了外相，卻能安身江湖，混個“女大夫”的名頭，穆靈竹的本領自是可見一斑。

完顏宗望依言倒了茶，又扶了冷飛雪在榻上躺下。穆靈竹取出銀針往燭火上烤了一烤，又翻開一粗瓷瓶，將銀針伸入此中蘸了一蘸，方纔開端施針。

冷飛雪聽畢，遊移道：“這聖典我是聞所未聞，卻上哪兒尋去？”

“老頭子乏了，分歧你們這群小娃娃廢話了。記好了，《千毒集》。”穆靈竹背起行囊，哼著小調兒，獨自往門外去。

“你還信不過老頭子？”穆靈竹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