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倒是很會拍馬屁!”沈千柔在屋裡笑道,倒了兩杯熱茶奉上。
趙洛寒將她抱進被窩,蓋好被子,纔在床邊坐下。是年夏季奇冷,他內力深厚自是足以禦寒,而小冷並無武功根底,纔在外頭呆了一會,小手就已冰冰冷涼。這讓他遐想到昔日她冰冷的屍身。
小冷乖乖不作聲了,她聽出是趙洛寒。
次日朝晨,趙洛寒從小冷房間出來,剛巧遇見沈千柔。她撐著一把江南時髦的油紙傘,盈盈立於雪中,一襲鵝黃褥裙,外罩猩紅披風,仿如一簇怒放紅梅。這“江南第一美人”並非浪得浮名。
是洪浩!小冷高興得很,摸索著跑到門口,衝著屋外喊道:“洪伯伯!”
“可有定時服藥?”他柔聲問道。
飛雪蹲在地上嗷嗚叫了聲。
“不急。”趙洛寒道,“我另有要事,得走了。”
她猜想得果然冇錯,白一忠和洪浩老是一前一後,形影不離。
趙洛寒抱著小冷,入了主席。白一忠、洪浩、沈千柔也一併入坐。
沈千柔並不吭聲,隻看著他。
沈千柔看著雪地裡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睛忽有些刺痛,心想:公然這烏黑得過分刺眼,眼睛都似要被灼傷了。
“瞧瞧這小白眼兒狼,整天吃我的喝我的,就曉得眼巴巴想著軒主。”沈千柔戳了戳小冷的額頭,佯裝活力。
小冷方點點頭:“沈姐姐說的是。”
“如何,我待你不好?”從趙洛寒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悲喜,這讓小冷萬分忐忑。
光陰靜好,不缺煩惱。小冷趴在飛雪背上,想起了晶兒,不曉得她在那裡,可也有包子吃?
她悄悄點頭。
沈千柔道:“不遭人妒是乾才,江湖中妒忌你師父的人數不堪數,現在你師父失落了,怕是要找你費事。”
洪浩笑道:“軒主和我們一道返來了,不過他另有些幫務,要晚些再出去。‘玉真教’在姑蘇的權勢根基被我們剿除,他們怕是要回杭州故鄉哭著吃年夜飯了。軒主說了,本年除夕咱兄弟就在江南好好慶賀一番。”
沈千柔對他的態度甚是不滿,手一揚,油紙傘掉在雪地裡。
“小孩子在這裡,你們能不能不提打打殺殺?”沈千柔將茶壺一放,冇甚麼好氣。
她嬌嗔道:“開口杜口就是小冷,你太也偏疼了。她纔來了幾日,你眼睛裡就再容不下彆人了?”
小冷年紀尚小,聽不明她話裡有話,隻是聞著一股香氣,知是雞腿,正想吃,又聽飛雪在叫喊,便尋聲將那雞腿丟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