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麵前之人星目薄唇,恁的都雅極了,臉微微一紅,忙扯了一塊麪饢,勾頭肯起來。趙洛寒見她情感落差甚大,不知她又在搞甚麼鬼,心想小丫頭大了,總愛東想西想,可不似疇前阿誰冇心冇肺的小冷。小時的她,任由他如何搓圓搓扁、責打怒罵,她都巴巴兒的纏著本身,說著各種蜜糖一樣的話。當時的他,上一刻不管殺了多少人,下一刻隻要見到她,都會將渾身煞氣藏得好好的,然後聽她叨嘮一些老練至極的廢話,甚麼後山的兔子生了小兔子啊,溫大哥又嘲笑她資質癡頑啊,沈姐姐編了個彩石串子很標緻啊,好久不見洪伯伯甚是馳唸啊……他老是悄悄聆聽,十足照單全收。現在回想起來,倒非常但願她如暮年普通纏著本身嘮叨,大事小事,事無大小,隻要從她嘴裡說出來都變得非常動聽,像是一劑絕代良藥,包治百病。
吃完飯,清算一通,二人便無事可做,隻剩大眼瞪小眼。趙洛寒道:“你在屋裡坐坐,我到屋後泉水中泡個澡。”頓了頓,又道,“等我洗好,你也去。”
“軒主對我最好了。”她撒個嬌,抿嘴一笑。
她尚在躊躇,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本簿子:“我連夜趕寫了十招刀訣,你先熟記,我再從旁加以點撥。”
“你又曉得甚麼,”他搖了點頭,“開初是因為李笑寒,但不知從何時起,統統都變了。一向覺得對你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是贖罪和彌補,可當自知將近死的時候,才垂垂明白,我對你的不捨,已然超出了平常關愛。是以,當時我說定要娶你過門。”
“我曉得。”她淡淡道,“統統都是因為李笑寒。”
“不逗你了,”他敲了敲她的腦袋,眼底儘是寵溺,“吃罷。”
他挑了挑眉頭,沉默半晌,方道:“今後你進了趙家門,總該會幾招趙家絕學罷。”
她舀了一勺羊骨湯送入口中,被燙得呲牙咧嘴,又用心擰起眉頭:“味道普通,冇我做的好吃。”
“那套劍法是我自創的,現在想想,對資質要求甚高,並不好練,你今後不消練了。”他頓了頓道,“改練刀法。”
“啊!”她手一抖,湯勺掉在地上,秀目圓睜,“竟下了迷藥?你想做甚麼?”
“不、不去。”她窘然,雖說此處並無人跡,但要她幕天席地泡澡,可不羞煞人也。
他浸泡在泉中,周身頓覺暖和,又因服下人麵花,恰好運功斷根體內毒素。他運轉趙家內功心法“雲蒸霞蔚”,刹時身材周遭環繞了一圈白氣,好像雲海之上的大羅神仙。他如此練了一個時候,但覺渾身充盈、神清氣爽。本想照平常一樣持續修習至深夜,又想到冷飛雪獨安閒屋內,唯恐她無聊,便提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