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冷靜垂著頭,微微向後閃了閃,也不看陸砥,回身拉著秦氏的手低聲道:“祖母是長輩,心疼三郎我自是瞭解,隻是祖母方纔的話如果傳出去,恰被故意人說到聖上麵前,豈不是讓聖上曲解定國公府對他所賜這樁婚事憤懣,又對戰局勢度悲觀?父親定也是曉得的,邊關戰事,一半賴以朝中糧草、戰資調劑,如果聖上真是以對三郎有何曲解……”說著眼淚再次盈盈欲落,秦氏見狀伸手將長寧摟進懷中,低聲道:“好孩子,為娘曉得你的一片心。”
陸汝風看了眼被長寧的背影,有力的歎了口氣,回身對陸老夫人道:“母親,這樁婚事莫說時聖上賜婚,便是我與二孃對硯郎新婦也是對勁至極的,以是休新婦的話,還請母親今後莫要再說。”
陸汝風見陸老夫人溫馨了,長長撥出一口氣,回身看著靜坐合座的人,聲音帶出幾分常日少見的嚴肅:“老夫人剋日身子一向不爽,方纔是痰迷了心竅,說了一些不知所雲的話,你們莫要記在內心。硯郎新婚第二日便受命遠赴邊關,一片虔誠,為君分憂,我定國公府有此兒郎,甚感榮焉,更須善待硯郎新婦,切莫因硯郎不在家中,便虐待看輕她,如果被我曉得,家法懲戒!”
聖上現在情意難測,他與宗子都無所作為,便是對舒相無所求,隻要舒相念著孫女在陸家,聖上若真的想對勳貴世家做些甚麼,能幫陸家多說幾句好話也是好的。可現在,好好的一場婚事硬是被母親折騰成這般模樣!
“可我卻感覺老夫人的意義是因為六娘命數不好,纔會在昨個兒進門害得三郎去了邊關,莫不是我想差了?”長寧語氣一變,變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長寧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傲然道:“當日宮內內侍替聖上宣賜婚聖旨時,想必老夫人應也是在場的,應不會忘了聖旨上曾雲:舒氏長寧,書香世家以後,秀外慧中、行端儀雅……我雖覺此言為聖上抬愛,但卻也不敢過分自謙。老夫人方纔既說我不好,我倒也想就教老夫人這般說是感覺聖上的聖旨寫錯了?還是感覺我舒家教養不堪?”說著目光直視老夫人,臉上笑容儘收,精美絕倫的小臉上竟帶出幾分詰責。
長寧被他的目光看的眉頭緊皺,下認識的後退一步,引蘭立即上前攔在長寧身前,見麵前的芙蓉麵換了一張,陸砥才感覺本身有些失神,趕緊笑道:“弟婦便是要走,也該聽聽父親說些甚麼。”
長寧從秦氏懷中抬開端,定定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冇有多話,隻是淡淡道:“既如此,那也請恕我無禮了,婚姻結兩姓之好,既然陸老夫人如此這般看不上我舒家,那便罷了。”說罷曲身向陸汝風與秦氏行了禮,回身就向堂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阿珍,著人回舒家,就說定國公府覺我不堪相配,請家中父母兄長立即前來,與陸老夫人一起進宮麵聖,消了這樁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