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樁舊事,林大人鄉紳出身,當年纔到京中赴考時,不知因何與當時也是方纔從邊關回京的定國公起了牴觸,陸汝風固然才氣平淡,但也是自小被老國公摔打出來的,一言分歧上了拳頭,林大人也不甘逞強,拳頭比不上,用一根筆將陸汝風罵的狗血淋頭,乃至在殿試時,當著先帝的麵痛斥勳貴世家不事出產,惹是生非,援引的例子便是陸汝風。當時陸汝風才與司徒家攀親,作為本質上的連襟,先帝是又氣又好笑,當場便讓人去定國公府斥責了陸汝風,先帝雖斥責了陸汝風,卻也感覺林大人過分記仇,禦筆一批,林大人從省試頭名,在殿試以後變成了榜眼。
秦氏聽到這話,內心冷哼一聲,勳貴世家多是承武,這陸砥誇獎兒子文采出眾不就是直接透露光有文采也不能擔當定國公府的意義麼!
……
陸汝風大笑著扶起喜官,道:“本日差官前來報喜,某自當出門相迎,莫要講這些端方了。”
博郡王妃笑嗔了他一眼,道:“王爺那裡話,這家莫非不是妾身的家麼。”
博郡王神采微微沉了下,道:“是崔家的二郎君。”
陸硯點頭,崔庭軒初到京都,便在文會上暫露頭腳,被很多人稱狀元之才,更是押花的大熱點,陸硯曾讀過他的文章,不但言之有物,辭藻行文更是華麗非常,是以得知是他獲得頭名,倒也不詫異,笑道:“崔二郎君才滿京華,也是實至名歸,硯多謝差官大哥奉告。”
想著他便握緊了拳頭,難不成這幾人隻看到了陸硯的名次便返來了嗎?難不成在這些下人眼裡隻要陸硯是定國公府的郎君不成?
郡王妃想到這一出也不由掩嘴笑了起來:“林大民氣裡定是一言難儘,本身力薦的頭名竟然是他當年說的酒囊飯袋的兒子……哎呀,真是……那最背麵名是誰?”
前來報喜的喜官帶著身後敲鑼打鼓的一行人,剛過門屋,就見定國公已經迎上前來,趕快哈腰作揖:“折煞小吏,折煞小吏了。”
陸汝風此時纔想起還未比及陸五郎的捷報,想說些再等等的話,一轉頭卻看到派出去看榜的幾人都已返來,雖內心已知答案,但還是指著此中一人問道:“五郎君的成績如何?”
老夫人見陸汝風笑的合不攏嘴,又看秦氏洋洋得意的模樣,胸口便有些堵,再看向陸砥,隻見他臉孔低垂,看不清神采,老夫人隻感覺有些心疼,便感覺兒子與兒媳這喜意太礙眼了些,涼涼的道:“隻不過省試罷了,真正名次不是還要看殿試麼,現在莫要對勁過分,萬一殿試落了下來,讓彆人家笑我們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