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生錯信彆人,到現在,真正的親朋俱風騷雲散,身邊孤寡獨支,做了人家能隨便捏搓的孤寡妾室。這又能怪誰?
嗬!眉如遠山青稱靈秀,目如秋水含多情,膚如脂雪膩而不肥,色如桃花豔而不俗。
晉王也不在乎,望向側座的兩人,笑道:“本王這妃子,如何?”
一起往前殿去,石亭青鬆,煙柳畫橋,如花女眷。一派繁華府內好風景。
餘易珅答道:“具都安好。表妹可好?”
少婦閨名喚項錦藍,封號錦妃,是六皇子的側妃。聽到杜鵑嘴裡的阿誰“王爺”,少婦麵色一變,看樓台之間的霧也垂垂散去,她不由歎道:“是妾平生做的冤孽。罷罷罷。”
驛寄桃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這端倪陰霾的丁壯人是晉王部下的得力謀臣,錦妃見過他一次,曉得他姓繆,府中多稱他為繆先生。
這一場乍然相逢,為的是哪班事,錦妃內心很清楚。哪怕是餘易珅表示出來的彷彿有一絲如有若無的憐意,也抵不去他的來意殘暴。
繆先生擊節而歎:“好一束白玉桃花!”
右邊是端倪清逸俊美的青年男人,約莫年許二十4、五,比錦妃大不了多少,一身閒適風騷的天藍道袍。他發是寒鴉色,眉如遠山青,硃脣皓齒,端得是骨清神秀好風韻。瞥見錦妃出去,他悄悄一蹙眉,眉稍收攏似燕子斂翼,非常美好。
這位偉丈夫,就是六皇子――晉王殿下。他聽了,笑道:“既然不耐春寒,就不該登高臨遠,霧氣入體。”
一見錦妃垂著頭,淩波嫋娜而來,這偉丈夫老神在在地捏著一樽銀盃,問道:“妃子何珊珊來遲耶?”
這二人,左邊是三十出頭的丁壯人,留著山羊鬚,一派斯文讀書人模樣,隻是端倪陰霾,正拈著須打量錦妃。
王府中時候都有人監督著各路人馬。
晉王聞言一時有些訕訕,不由笑道:“是本王的不是,想教愛妃的好被天下人曉得,一時胡亂嚷嚷,竟然將錦妃與貴府的淵源忘了。本王給世子賠罪,賠罪。”
錦妃行在這鶯飛草長的春光裡,卻歎道:“枯木將有逢春日,人生豈有再少年?”
五皇子瑞王於園中偶遇六皇子晉王的側妃項氏,乘項氏酒醉換衣,五皇子尾隨其至僻室,將其姦汙。過後,欲殺人滅口,將項氏勒死,被同遊園中的餘家世子發明,世子大怒,哀思欲絕,將瑞王一狀告上禦前。
青年模樣的少婦坐在樓上,向遠處隅望。玉臂倚著雕欄,霧沾在她的髮鬢上,凝做露水,微微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