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傷氣機遍及滿身,連連揮袖彈指,朵朵白蓮如生有靈性普通,不待指力袖風襲到便紛繁避開,又從其他角度朝李傷的身材飛去,非常的靈動刁鑽。道人神采凝重,一手伸出,指尖氣機牽引那些環繞著李傷的朵朵白蓮,另一隻手中握著的長劍猶在顫抖不已。
內心那種龐大的情感漸濃,安然搖了點頭,雙手在臉上重重的揉著,試圖揉散內心那漸濃的情感,直到那張白淨標緻的臉被揉的發紅,才寂然的放下兩手,長歎一聲,“寒蟬淒慘,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朵朵白蓮繞體而行,見縫而入,又有白蓮不竭插手此中,李傷雙眉挑起,一聲清叱,雙袖鼓起舞動,行動遲緩呆滯,瞬息之間有若千斤重,隨之靈動的朵朵白蓮也似李傷的兩袖普通遲緩呆滯下來,顫抖著,不甘的漸漸的朝著一個點集合起來。
安然撿起那本冊子,紙張有些泛黃,約莫十幾頁,正麵寫著《元氣勢論》四個字,翻開第一頁,開篇寫著:元氣者,人間之本源,萬物之精氣也……安然的眉垂垂挑起,目光愈發的敞亮,心神沉浸到了冊子裡對元氣的描述中,紙上的每一個字對他而言都是別緻的,此時整小我如同乾旱枯裂的地盤碰到了雨水,一刻不斷的貪婪接收著。
道人又道:“拜先生所賜,十年前那一指一掌讓貧道將養四年又兩個月放得病癒,厥後雖修行又有所得,心中卻有了一根刺,今特來拜謝。”一向負於身後的手緩緩垂下,一手重搭著腰間的長劍。
“隻是想著開開眼,瞻仰一番,何來雜耍賣藝之說。”
李先生向前揮袖,揮散了那股差點讓安然堵塞的氣味。另一隻手按了下車轅,身子無聲的飄起,飄過黃馬,站在道中。道:“李傷恭喜道長入得小天師境。”一步跨出,伸手遙點一指。
姨娘倚在門前,看著安然對著本身恭敬的行了禮,坐上馬車。車輪在濕滑的石子鋪就的街道上轉動,緩緩向集鎮內行去,直到馬車在前麵拐彎進了集鎮的主道,姨娘悄悄的歎了口氣,回身進了酒坊的門。
灰袍人回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安然,道:“如你所言,在冇有修者開示的前提下,人間那麼多人都冇法感受觸碰到的氣味,你就這麼感遭到了,那我是該佩服你運氣好到狗血淋頭,還是該駭怪於你的悟性好到人間少有?”
道人又看了一會兒纔開口說話,道:“很多年不見,李先生風采如昔,可喜可賀。”說是可喜可賀,語氣裡一絲喜與賀的意義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