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不再說話,想了一下,一本冊子朝著安然砸了過來。
“隻是想著開開眼,瞻仰一番,何來雜耍賣藝之說。”
“我不是高人,我就比你高半個頭。”
安然的目光一向冇有從道人的身上移開,看著那道人模糊出塵之態,完整合適本身心中高人的形象,但不知是敵是友,不免有些擔憂,這時又聽到被道人稱作李先生的灰袍人淡淡的說道:“我這幾日就想著會有誰來攔我,卻冇想到是你。”
“哄”的一聲,無聲處突現驚雷。
道人悄悄的站在那邊,看著那輛馬車,看著馬車上的灰袍人。灰袍人端坐不動,眯著眼看著前麵的道人,兩人都悄悄的看著對方,誰也不開口說話,就如同久彆相逢的故交。
“好吧,那先生現在是幾品境地?
內心那種龐大的情感漸濃,安然搖了點頭,雙手在臉上重重的揉著,試圖揉散內心那漸濃的情感,直到那張白淨標緻的臉被揉的發紅,才寂然的放下兩手,長歎一聲,“寒蟬淒慘,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不知先生可否演示一下境地的能力……”
灰袍人較著的楞了下,問道:“甚麼是三包?”
“高半個頭那也是高啊。”
“您是修者啊,修者都是高人,又何必為了些許銀錢和我這山裡小子計算呢?”
從很早的時候,安然就胡想著阿誰天下,巴望體味它,巴望圍觀它,巴望著有天能置身此中。方纔對著姨娘深深的行了一禮後坐進馬車,想著昨晚嘗試著讓姨娘與他一起隨灰袍人去神都,不管他如何說,姨娘也隻是笑著點頭,反而在衣食住行上一再的叮嚀著安然,讓貳內心流淌著暖和的同時又透著遺憾,跟著灰袍人去神都本是透著完甘旨道的一個開端,因為現在心中有了遺憾,讓他的表情有些龐大。
灰袍人張了張嘴,終究也冇能再說出甚麼,因而乾脆回身用心的看著馬車兩旁不竭後退的風景。
李傷氣機遍及滿身,連連揮袖彈指,朵朵白蓮如生有靈性普通,不待指力袖風襲到便紛繁避開,又從其他角度朝李傷的身材飛去,非常的靈動刁鑽。道人神采凝重,一手伸出,指尖氣機牽引那些環繞著李傷的朵朵白蓮,另一隻手中握著的長劍猶在顫抖不已。
李傷揮散了那股氣味,安然長出了一口氣,額頭和衣服內頃刻間充滿汗珠,不管之前如何設想、測度,都不如方纔的那道氣味來的實在,現在方知修者天下的恢弘壯闊,方知修者對敵時的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