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許想固然很痛快,但是倒是於事無補的。現在崇德天子感覺第一件首要的事情,便是先安撫張炳忠,起碼,要讓他的晚一些造反。
想到這裡,崇德天子幾近要節製不住本身滿胸的殺意了:
工部左侍郎劉啟東更是上書,直言天子敲剝小民,乃是“為淵驅魚者,為叢驅爵(通假字,雀)”。這兩句話出自孟子,全部的原文是:“故為淵驅魚者,獺也;為叢驅爵者,鸇也;為湯武驅民者,桀與紂也。”意義是說,替深池把魚趕來的是吃魚的水獺;替叢林把烏雀趕來的是吃鳥雀的鷂鷹;替商湯王、周武王把老百姓趕來的是殘害老百姓的夏桀和商紂。這就是清清楚楚的在將崇德天子比作將百姓擯除到商湯周武那邊去的亡國之君桀紂了。
在現在的局麵下,這類做法,很輕易讓張炳忠感覺朝廷立即就要對他脫手了。說不定是以他立即就要起兵造反了。
因而崇德天子便忍不住思疑,是不是有些人看楊肥竟然還冇有垮台,以是急著逼張炳忠造反。
但是,如果張炳忠在這個時候造反了,那這幾年來,朝廷剿除流寇的儘力,就幾近毀之一旦了。張炳忠的確遲早會反,但是如果能再推遲幾個月,朝廷也能從方纔的,對金軍的大敗中緩過一點勁來,也能將現在堆積在京師一帶的軍隊,調一些歸去,如許便是張炳忠真的要造反,朝廷也來得及彈壓他們。
神宗天子的時候,因為遼東金國的背叛,於正賦以外,每畝地增加稅收九厘,名曰遼晌;到崇德四年的時候,便因為錢不敷用,不得不在命令每畝地在原有的根本上又加征三厘,但是這一行動,除了弄得流寇日增以外,竟然隻給朝廷多帶來十多萬兩支出,(本來情願繳稅的農夫都丟棄地盤流亡了)而朝廷剿匪的開支卻猛地增加了。客歲為了完整毀滅流寇,由楊肥發起,朝廷又加收了兩百八十萬兩的剿餉,傳聞官方已經難以支撐了。現在莫非還能再增加一筆嗎?如果如許,怕是更多的農夫要棄地流亡,乃至鋌而走險的去當流寇了。
隻是朝廷現在真的冇錢了。
曹化淳應了一聲,便回身去了。崇德天子便又在禦案前麵坐下來,翻看其他的奏章。這些奏章,大多是要錢的。普通來講,直隸,另有山東的,都在上報金軍入關以後的粉碎和困難,要求朝廷減免稅收,乃至要求朝廷撥款撥錢救災的。然後便是遼東以及各地勤王軍的軍報,大多也都是要錢的。說來講去,大抵上都是因為軍餉不敷,兵士們吃不飽肚子,乃至於有叛變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