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演見這火竟然要燒到本身身上來了,趕快叩首道:“微臣受命剿賊,未能肅除逆氛,克竟全功,致黃賊有死灰複燃之憂,實在罪該萬死。皇上不唯免予重譴,又使臣督師薊遼,拱衛神京。如此天恩高厚,使微臣常為之感激涕零。微臣敢不粉身碎骨,以報陛下!然目前合法國度用人之際,孫白孤素嫻韜略,亦習戰陣,於疆吏中尚屬有效之材。伏祈聖上息雷霆之怒,施雨露之恩,暫緩嚴罰,使其戴罪圖功,不唯孫白孤將畏威懷德,力贖前愆,即全軍將士亦必聞而感奮。”說畢,便叩首不止。
“下去吧。”崇德天子輕聲道。
崇德天子吃了一驚,趕快道:“快,快把奏章給朕看看!”
崇德天子見孫白孤一時候說不出話來,更加的氣惱,便又道:“孫白孤,朕前者命你巡撫陝西,幫手洪演剿辦流賊,三年來固然不無微勞,但巨賊黃得意及劉傑軒等並未拿獲,遺患無窮。去冬潼關南原之戰,汝連疏得勝,均言黃逆全軍毀滅,屍積如山。欺飾戰績,殊屬可愛!朕今問汝:黃逆現在那邊?”
張炳忠投降隻是緩兵之計,久後必反。這幾近是朝廷中人的共鳴了。不過朝廷招降他們,實在也一樣是緩兵之計。當時朝廷的財力幾近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接管他們的投降,財力上便難以持續支撐“四正六隅、十麵張網”的計謀了。直到現在,崇德天子還是感覺,若不是金軍俄然犯境,朝廷便能完整剿除黃得意。一旦黃得意被完整剿除,朝廷便能夠再擊中力量毀滅張炳忠等詐降的賊寇。隻可惜那些冬烘,一味的滋擾朝廷和東胬的和議,乃至於招致東胬犯境。大好的局麵一朝成空。
“你還要強辯!”崇德天子氣得聲音都顫栗了,“那朕問你!既然黃賊已經全軍淹冇,現在如何能這麼快就弄出這麼多的人馬?莫非黃賊能撒豆為兵嗎!何況,你說黃賊全軍淹冇,但你不唯冇有將黃賊拿獲,連其首要翅膀如劉傑軒,田秀成、尚一動、賀掌旗等均一併漏網。汝奏疏中所謂‘逆賊全軍毀滅,非俘即亡’,不是欺飾是甚麼?那裡有全殲了賊軍,卻連一個賊將都冇抓到的事理!”
孫白孤儘力的保持著平靜,答覆道:“微臣在君父之前,何敢強辯。去冬十月,臣與督臣親赴潼關,麾兵圍殲,設三伏以待賊。經一日一夜奮戰,確切將逆賊全軍擊潰,死傷遍野,拋棄甲仗如山。黃賊固然脫逃,但其麾下賊將,應當死於亂軍中者不在少數。後因臣星夜率師勤王,不暇找獲巨賊死屍,獻首闕下,上慰君父之憂,下釋京師臣民之疑,實為一大恨事。這一戰,重新到尾,督臣均親眼目睹。皇上隻要問問洪督,便知微臣絕無棍騙皇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