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苗條手指撫過腰間佩刀鎏金鞘,“宋女人,該說你懷舊情還是……對他動了心?”
“我當如何做?”宋隋珠詰問。
可到她這裡,她還是穿戴那身仆人的衣服,頭髮綰著,妝容素淨,若不是守樓的何伯之前細心留意了她的麵龐,這會兒必定不會放她出去,隻當是哪個府裡的下人。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決計。”降落的嗓音似是多了一抹不易發覺的溫情。他轉過眸盯著她,虎魄色的眸子裡印上了她的影子。“宋女人,我信你。”
而他說——他信她。
燈影轉動間,竟是幅栩栩如生的流民遷徙圖。
“天然要去。如此燈籠,想必大人這燈謎猜得辛苦。”她含著笑看他,“怕是翻遍《燈謎集》才尋著答案?”
俄然他俯身靠近,鬆香混著薄荷氣味拂過她耳畔,“我看宋女人,苦衷重重,莫不是為著宋知舟殺人之事?”
“街上還熱烈著,可要去看看?”陸硯修似是隨便一問。
廊下燈籠被風吹得打轉,在窗紙上投出兩人幾近相觸的影子。
燈火漫入他的眼眸,似是點亮一片光亮。
現在,心竟出現了那麼一絲波紋。
她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冷的雕欄:“陸大人在說甚麼?”
“兩個月前你頂罪入獄時,可曾想過能活著走出詔獄?”陸硯修俄然起家推開雕花木窗,上元節的燈火如銀河傾瀉進閣樓,“凡事皆有能夠。”
"不過宋女人若真要為他馳驅——"“
“女人神思不定,莫不是忘了,徹夜我們可約好了?”陸硯修直起家,眸色清冷了些許。
月光從雕花窗欞斜切出去,在台階處投下菱形的光斑。
陸硯修似不在乎地退開半步,從屏風後提出盞琉璃走馬燈。
宋隋珠點頭,“我要試一試。”
陸硯修嘴角浮起一抹含笑。
宋隋珠一愣,事情太多,她一時心煩,隻想著來此清淨一會兒,竟忘了前兩日想約之事。
藉著燈光瞧見他穿戴一身玄色常服,內裡罩著銀狐裘,玉帶扣上綴著的墨玉在暗處泛著幽光。
這清楚是宮內造辦的技術,那裡是販子燈謎能得的彩頭。
玉佩還未換回,眼下還又得從宋知舟那邊獲得賣身契,倒是事情不竭,讓人煩憂。
老者渾濁的眸子俄然腐敗一瞬,糖勺在火上轉了三圈,竟真畫出一個活生生的女官。
宋隋珠一時停了腳步。
虎魄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促狹,微勾唇角道:“女人還不罷休,莫不是想讓我牽你上樓。”
宋隋珠撫過燈罩上精密的金絲掐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