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總算對勁,鬆開她,“明早就該出發。”
她雖不知宿世韓蟄如何平叛,但叛軍幾近攻到都城,足見情勢之險。現在韓家倉促應對,隻會更加艱钜。韓蟄走在刀尖,身上的傷不知有多少,令容隔著寢衣,撫過他脊背曾負傷的處所,當真道:“疆場凶惡,夫君千萬保重。”
令容咬唇,雙手沉悶砸在水裡,濺起水花。
“你擔憂?”
令容不敢深想,感覺沉悶,乾脆跑出去跟追著逗弄紅耳朵。
他雖常在外風餐露宿,也常於陰沉監獄中手染鮮血,卻也喜乾淨,平常哪怕累癱了,也會沐浴擦洗後再睡。在外隻要他嫌棄旁人汗臭的份,現在被令容嫌棄,眸光一沉,伸臂便將她鎖在懷裡。
令容雙手落在他腰間,對上他目光,忍笑道:“對啊。我都聞見了。”
這趟出征,凶惡殺伐,歸期不決,今後會有好久都抱不到她的溫軟身軀,嗅不到她身上的香味,嘗不到她檀舌的甘美,看不到她委宛端倪間嬌媚含笑,聽不到她嬌羞憨然喚他夫君。
前路艱钜,埋冇凶惡,這在她決定試著留在韓蟄身邊時就已想到了。
白日裡傅益轉告的話猶在耳邊, 唐敦像是根刺,深深的紮在骨肉, 難以拔去。
待頭髮洗淨,拿軟巾擦得半乾,令容浴後出桶,擦了水珠,穿上寢衣。
天涯間隔,令容的臉漸突變紅,低垂著頭,試圖掰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