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撐過來,還需韓墨咬牙挺住。
韓鏡平生見慣風波,瞧見這模樣,也是一陣暈眩,身子微晃。
令容知韓蟄現在心中擔憂,便軟聲道:“裡頭還得夫君照看,我先送哥哥出去,待會再過來。夫君陪著母親吧,瑤瑤說她這兩日睡得不平穩。”
韓蟄要留他住下,傅益說離家日久,思念父母,想快馬趕歸去瞧瞧。
令容幫不上忙,不敢再緊跟著礙事,恰好落下兩步,挪到傅益跟前。
中間韓蟄沉默冷肅,見太醫正褪了韓墨外褲清理傷口,湊疇昔瞧了瞧,也自心驚。
伉儷倆各自沉默對視,半晌,楊氏彆開目光,一滴淚滾下來,滲入衣裳。
這明顯也不是細說她在韓家處境的機會,令容隻驚奇他的俄然呈現,“哥哥如何跟……”
韓墨有重傷在身,走得遲緩, 四月尾到達都城。
一番兵荒馬亂,韓鏡許以重金,將兩位太醫留在府裡,便利隨時照看。韓墨算是為公事負傷,永昌帝天然要體貼,二話冇說就點了頭,還派人送了些上好的藥材來。
韓蟄晚餐冇胃口吃,這會兒確切餓了,自取出來,喝得一滴不剩。
……
楊氏號召著人謹慎些,在前帶路,連同二房的劉氏婆媳,一道往豐和堂走。韓征跟傅益說了句甚麼,傅益擺手,叫他自管去忙。
韓鏡見韓征神采蕉萃眼圈烏黑,怕他撐不住,叫他先歸去安息。
“腿上筋脈斷了,流血太多,還衰弱得很。當時傷口碰了臟物,雖用了藥,卻仍腐敗,燒了一起。”那太醫是慣常服侍韓鏡身子的,何曾見過韓墨這類重傷,躬身擦了把汗,不敢打包票,留了個餘地,“卑職天然要竭儘儘力,但這燒若不退,就還懸著。能不能撐住,還要看韓大人。”
先時韓征來信,也提過傅益脫手援救的事,方纔忙著照看韓墨,冇瞧見,也冇顧上謝他,遂出門走至跟前,拱手道:“家父這回遇險,多謝舅兄援救。”
令容點頭,“都還跟疇前一樣。就是擔憂你,祖父頭上都添了很多白髮,恐怕你在疆場出岔子。”令容抬高聲音,儘量不讓旁人聞聲,隻打量傅益麵龐,見他肥胖很多,忍不住鼻子一酸,“哥哥在那邊吃了很多苦吧?”
這就不好攔了,韓蟄點頭。
令容稍稍放心,眼瞧著一群人簇擁著進了豐和堂,便抓緊腳步跟疇昔,“父親傷勢如何?”
見韓鏡瞧過來,孫太醫也點頭道:“卑職自會經心極力,還需韓大人能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