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想對策。”
韓蟄看著裡側蠶寶寶般靈巧躺著的令容,俄然開口,“方纔我若不去,你就站著不回?”
“以是,夫君是不想讓我碰到血腥,纔會急著去洗?”
本日女眷和男人各走一門,男客都會從暖房前的甬道顛末,令容掐著時候趕過來,等了半晌,公然見唐敦在家仆的指引下含笑而來。
楊氏除夕那晚受寒,現在雖已病癒,令容卻還是怕她累著,跟韓瑤一道留在豐和堂,幫著打動手,將事情考慮全麵。楊氏也藉機給兩人教了很多東西。
本年的年節彷彿格外繁忙,令容跟著楊氏去了幾處人家,入宮見了回皇後,轉眼就快到了韓家設席的日子。因太夫人病勢未愈,本年的宴席都是楊氏籌辦,二房的劉氏幫手。
因事涉朝政, 她問得謹慎翼翼。
甜軟的氣味,淺嘗輒止,韓蟄眷戀地舔了舔,冇敢猖獗。
令容對宦海的門道知之不深,卻曉得以韓鏡的手腕,不會等閒捨棄多年培養的棋子。
相府威儀赫赫,都城裡的親朋老友幾近都堆積齊備,平日來往的人家也都過來湊熱烈,晨起後垂垂門庭若市,闔府高低忙得腳不沾地。
坐下後第一句話,她便說,“外祖母,解憂悔怨了。”
隻是比起前兩回看到時唐敦身著錦衣司官服的開朗姿勢,這回他較著變得收斂了很多。錦衣司當然人才濟濟,要曆練出出類拔萃的人卻不輕易。韓鏡在唐敦身上花了很多心血,那回出了唐解憂表裡勾搭的事,衡量利弊以後,讓韓蟄以錦衣司法規措置,又耳提麵命了一回,官降數級,留著瞧了半年,見他再無越矩的行動,才垂垂用起來。
昨晚她半夜醒來,偷偷從衣櫃裡尋了東西去換,今晨用飯時添了薑湯,方纔被窩裡還放了紫金小手爐,看那模樣,明顯是來了月事。
……
即便結婚一年多,韓蟄也不似最後冷酷狠厲,她仍有些怕他活力。
轉眼便到正月十三,是韓家設席的日子。
她本來並不知是誰捉了高修遠,乃至還負氣的想親身去救,實在太太草率!
整日繁忙應酬,到晚間來賓散去,令容兩條腿兒都酸了,回到銀光院後躺在榻上,任由枇杷幫她揉捏雙腿,話都懶得說了。
令容忙裡偷空,跟著宋姑疇昔,站在一處暖房裡,推開半扇窗戶望外。
側間裡擺著書架書案,為免看書傷眼, 擺了兩副燈燭。現在高燭燒暖, 靜照紅妝,襯得令容肌膚如玉, 青絲錦緞般和婉。那雙標緻的眉眼彎如玉輪,清澈的目光帶有感激, 柔嫩的嫩唇微嘟, 有點撒嬌告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