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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人伸謝。”韓蟄神采不豫，“你呢。”

“如許大的雪，出城去哪？”韓瑤脫口問出，驀地覺悟過來，從速閉嘴。旋即調轉馬頭，一聲不吭地歸去了。

朱點略加潤色，竟成一粒紅豆。

不過她能得夫君歡心珍惜，畢竟是功德。

“好啊。”令容含笑，不敢打攪高修遠，隻捏了捏韓瑤的手，“早曉得就跟著你過來，也不必多費事郝掌櫃了。”

令容睇了韓蟄一眼，“夫君，是你要一道來的。“

“嗯。”韓蟄淡聲。

韓蟄皺眉愈深，待啞仆打起簾子，攜令容進門，就見客堂闊暢，正麵左邊擺著桌案圈椅，右邊角落是作畫用的長案，上頭堆滿顏料紙筆，高修遠躬身站在案邊，執筆劃得出神。除此而外，廳中彆無煩複陳列，四周牆壁掛滿了畫，韓瑤站在東邊牆壁前，當真看畫。

郝掌櫃這才放心，笑道：“少夫人彆見怪，他的畫在都城小馳名譽，平常刺探的也很多，他又用心閉門作畫，不喜旁人打攪，小老兒不敢妄言。少夫人是既然有事，又是他的的朋友，這邊請。”

側簾翻開，韓蟄端倪冷峻，“我們出城，你回吧。”

他已有很多年未曾到城外賞雪。

“表姐生辰快到了，我想送她幅畫，本身又畫不好，以是煩勞高公子動筆。今晨來筆墨軒挑硯台，想起來順道看看。那畫就差最後幾筆了，我就等等，拿到畫就走。”說罷，欲蓋彌彰地彌補道：“不信你問小棋。”

屋外深雪喧鬨，屋裡炭氣微暖，兩人竟都冇發覺來客。

軟語輕笑傳入耳中，高修遠手指微顫，一點硃色平空點在樹下。

韓蟄皺了皺眉，“瑤瑤在內裡？”

令容疇昔扣門，有位老仆開門，啞著嗓子比手勢。

小棋是韓瑤的貼身丫環，接了眼神，忙道：“是真的。”

擱筆打量半晌，高修遠籲了口氣，這才道：“畫好了，韓女人若感覺還行，明日裝裱起來，請人送到你府上。”轉過身，就見廳中三人並肩而立，韓蟄身材高健，墨青的衣裳貴氣持重，那張臉剛硬冷峻，不負文武盛名。

――乾清乾淨的甬道上，站著韓瑤身邊的仆婦和兩名丫環，正頓腳哈氣，見是他兩人，愣神過後，忙過來施禮問候。

但身後是令容的斷續低語，他的手落下去，卻不聽使喚。

高修遠送到門口便立足，瞧著韓蟄跟令容並肩走遠，那隻手始終搭在令容肩上。

臨走前世人瞧那幅梵刹槭樹圖，氣韻靈動，入目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