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令容嫁入韓家,便成心偶然的躲著他,不肯靠近,至今仍心存和離。
靖寧伯府家破人亡之前,阮氏待令容還不錯,這會兒天然也和顏悅色。
韓蟄頓了一下,半晌才道:“你執意和離,是不是為他?”
直到今晚。
“嗯。”
“他很體貼你,”韓蟄聲音有點含混,眼底深沉,鼻息熱熱的撲在令容臉上,“不止是長孫敬挾持你的事,還體貼你在婆家的處境,讓我這做夫君的好生待你,還跟我說了很多你疇前的事。酒後吐真言――那是至心話。”
倘若不是唐解憂數番肇事,不是老太爺虎視眈眈,不是前路叵測,以楊氏的慈愛照拂,韓瑤的利落和睦,韓蟄身為夫君的擔負和寬大,她該滿足的。
兩人結婚前,他曾命樊衡刺探傅家秘聞,隻知傅宋兩府友情極深,卻不知表兄妹成心訂婚的事。雖說宋重光一定能入令容的眼,但念及表兄妹疇前的友情和宋重光賊心不死的覬覦,他仍感覺憋悶,莫名煩躁。
“若和離了,我娶你。”
令容微惱,“夫君!”
令容聞著他渾身酒氣,見他目光灼灼,跟平常的冷酷姿勢差異,想起那晚堆棧的事,直覺韓蟄今晚不太對勁,內心不由一跳。客房裡熱水齊備,丫環仆婦都已退出,隻剩兩人獨對。他這幅模樣,令容有點慌,試著掰他手指,那指頭跟鐵鑄似的紋絲不動,便道:“夫君你做甚麼?”
韓蟄先前為公事而來,住在潭州接待朝廷重臣的客館中,現在既攜令容拜見孃舅,阮氏便命人打掃客房,安設兩人住下。晚間飯後,宋建春還特地留下韓蟄喝了幾杯。
乃至那晚情義萌動,他活力出屋,回榻後仍然肯抱著她入眠。
他娶到了她,現在她卻仍想和離。
韓蟄接過,將醒酒湯喝儘,卻拉著令容的手臂不放。
令容微愕。
韓蟄強忍住揍他的打動,內心發堵。
嫁給韓蟄將近一年,她就見他喝過兩次酒,頭回是客歲除夕,次回是年初去金州孃家的時候。兩回他都喝得不算多,舉止也如常――起碼不會胡胡說話。那雙向來通俗冷沉的眼睛裡,也甚少像今晚如許,目光帶著火苗似的。
酒意差遣下,韓蟄火急想曉得答案。
話音未落,手臂驀地一緊,天旋地轉之間,她整小我被韓蟄攬著腰帶到榻上,等閒被壓在身下。旋即,韓蟄便如猛虎般撲過來,手肘撐在床榻,俯身盯著她。
令容走到牡丹叢邊,坐在青石上,闔眼再展開,彷彿又看到韓蟄站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