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起家欲答，唐解憂卻已紅著眼睛搶在前頭，將方纔跟太夫人說的話講了一遍，“……長公主心高氣傲，哪會容旁人頂撞，這才活力訓戒，誰知不慎掃到茶杯，掉下去傷了性命。”

“那你可真瞎了眼！”楊氏勃然變色，厲聲斥責，旋即看向太夫人，“長公主活力，或因解憂，或因令容。方纔媳婦出去時，也去了趟長公主府，給她賠罪，順帶問了事情顛末。她奉告我的跟我方纔聽到稍有分歧。母親，我叫魚姑詳細說說可好？”

“返來的路上碰到母親，她說祖母邇來身材抱恙，讓我多來問安。孫兒邇來繁忙，行事忽視，還望祖母包涵。”韓蟄躬身施禮，見令容仍舊跪著，伸手握住她手臂，悄悄鬆鬆地扶起來，“母親說有事要商討，叫孫兒先等著，陪祖母說話。”

“令容疇昔之前，長公主冇半點肝火？”

她親口承認，統統的事情已無需查問。

楊氏道：“令容被召，我也跟了疇昔，她到觀景台不過兩句話的工夫，她有多大的本領，兩句話就能惹得長公主起火？解憂，當著你外祖母、我和你表哥的麵，你老誠懇實說，長公主是何時生的氣、為何生的氣？”

唐解憂身子晃了晃，愣愣盯著她。

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唐解憂緩緩地收回攀在太夫人膝頭的手，哭聲反而停了。

太夫人未料他會在這當口過來，神采一緩，道：“你如何來了？”

她從未如此疾言厲色，唐解憂嚇得一抖，囁喏道：“是。”

“果然如此？”楊氏端倪一沉，“你跟長公主泡茶時冇說甚麼？”

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擺在那邊，高陽長公主既然抖出來，她就再也冇有了欺瞞狡賴的餘地。從長公主命人召傅氏時開端，前麵產生的每一件事，都全然出乎所料。讓她措手不及。

“在島上時就有救了。唉，那是裴家的嫡長孫，人送回府裡，裴老夫人哭得悲傷。”

“解憂不敢扯謊。長公主遊湖時心境甚好，跟我說了些泡茶的事，傳聞表嫂跟表哥處得敦睦，以是召見。冇想到表嫂出言頂撞……當時我也嚇壞了。”她紅著眼睛，瞧了令容一眼。

唐解憂如遇鍼芒，縮了縮頭，往太夫人身邊坐得更近。

她聽了半天，臉上最後一點赤色褪去，畢竟冇能綳住，哭著跪倒在太夫人跟前。

她哀哭不止，太夫人的神采卻已烏青。

現在自請休妻，畢竟是孤負了楊氏待她的苦心。

“那你也不該騙我！”太夫人氣怒又心疼，“你該跟我說實話，外祖母會幫你想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