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但……”令容仍揪著他衣袖。
現在,韓蟄矗立的身影站在跟前,如淵渟嶽峙。
世家後輩們伴隨射獵,羽林軍小將韓征箭術出眾,拔得頭籌。
令容拿繡帕遮開口鼻,往裡瞧了瞧,就見角落裡坐著個白衣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嘴裡塞了團麻布,身上衣裳落了灰,臟兮兮的。他長得非常清秀,哪怕現在描述落魄,一眼瞧疇昔,仍舊如仲春春柳,隆冬明月,叫人耳目一新。
永昌帝剛起了興趣,聞談笑意稍斂。
……
過後,田保卻派人前去金州查探真相。他居於高位,手握禁軍,能跟宰相分庭抗禮,得天子信重,自有通天手眼,次日動靜便報到跟前,說是靖寧伯府的公子仗勢欺人,關押了高修遠。
他年已二十,自幼文武兼修,氣度高華,沉寂矜持,若不是錦衣司使手腕狠辣、脾氣酷烈的名聲叫人聞風喪膽,實在能令滿都城的少女傾慕。因他行事純熟,彆說滿朝文武,就連永昌帝偶然都對他顧忌三分。
她說得語聲柔嫩,眼眸帶笑,又儘是歉意,那少年將她盯了半晌,彆開目光。
少年腳步一頓,下認識想甩開,瞧見身邊隻及他肩頭的仙顏少女,忍了忍,仍冷著臉。
這昏君平常最好顏麵,正因韓鏡推卻不悅,瞧了眼韓鏡身後肅容侍立的錦衣司使韓蟄,當即道:“既是如此,朕明日便下旨賜婚,成全美事。韓家滿門忠臣,到時朕叫禮部幫著籌辦,務必叫這婚禮風風景光!”
十六歲的少年郎錦衣玉帶,端倪英挺,大步走來時意氣風發。
“這倒不難。隻是……此事切當嗎?”
“他擅自關了人還折磨?”傅益聞言皺眉,卻曉得mm不會平白鬍說,隻迷惑道:“你怎會曉得的?”
她還挺想讓少年出麵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曉得堂哥辦事多荒唐,嚴加管束,免肇事端。
高修遠本憋了滿肚子惡氣,想照實說時,卻又記起那仙顏少女歉然的姿勢來。欺負他的那人今後自可經驗,他曉得田保放肆驕橫,不想讓田保摻雜出去,便道:“去金州玩耍,因風景好,在寺裡住了幾日。叫表叔擔憂,是侄兒不對。”
令容影象裡的傅益還是烏黑肥胖的模樣,因石場退役辛苦,那雙手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臉上常帶疲色。本來漂亮的臉在風霜腐蝕下變得粗糙,因凶信接踵,眉間乃至早早就有了皺紋,瞧著能比同齡人老好幾歲。
韓鏡倒是神采微動。這範貴妃跟田保沆瀣一氣,冒然開口,必定不懷美意。他忙起家,拱手道:“皇上美意,微臣銘感在心。隻是犬子尚且年幼,還需曆練教管,方可立室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