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聲呼喚,轉了一大圈,纔在書房的長案底下瞧見它。
“公然還是我的表哥,很好!”唐解憂將手臂撐在桌上,順手拿銀剪撥了撥燈燭。
“罷了,不關你事。”薑姑歎了口氣。
“她問奴婢內裡的動靜,奴婢隻說是大人找不到書才活力的。”
令容一笑不語。
唐解憂隻笑了笑,去匣中取了張銀票給金鈴,“今晚歸去後務必設法取了那信箋,拿到冇人的處所燒燬。你向來懂事,曉得輕重,你的父母已經去了莊子上,這事隻要瞞得緊,我自會賞你,請太夫人汲引他們。倘或你說出去半個字,他們立即就能死在莊子上,記著了?”
唐解憂自打發她出去,又叫來親信仆婦,“遞動靜出去,叫堂哥去稟事,不準遲誤半晌。”
屋裡明燭高照,薑姑在燈下做針線,韓蟄環顧一圈,道:“少夫人呢?”
韓蟄平日端方嚴苛,嚴禁旁人碰他的東西,丫環驚駭也是常事,但怕成這般的卻未幾。
金鈴怯怯地點頭,將那幾本書放在書架角落裡,又走回薑姑跟前,低頭懊喪道:“這回是奴婢的錯,私行進內裡來,犯了大人的忌諱,請姑姑懲罰。”
斑騅隻係楊柳岸,那邊西南待好風。
不等薑姑說完,韓蟄已拂袖而出,身上像帶著風,掃得燈台上燭影亂晃。
看來韓瑤是特地刺探太高修遠的秘聞,纔會得知他作畫的雅號和在筆墨軒賣畫的事,追去買這幅畫。這位相府令媛自幼尊榮,想在她跟前獻殷勤的青年才俊怕是很多,她會費這番心機,倒是可貴――那副燈謎圖送給她,也算物得其主。
……
令容拿捏不好分寸,臨時冇多說,隻誇韓瑤有目光,玩了一陣,自回銀光院去。
在相府住了七年,韓蟄是甚麼脾氣,她當然曉得――清冷心狠,倨傲自大,瑣事上毫不喜跟人廢話,特彆是活力的時候。
“奴婢也不清楚。”金鈴怯怯的,嚇得神采仍舊泛白,“大人出去尋書,在書架找了半天,大抵是冇找到想要的,站了會兒就沉著臉出去了。姑姑,奴婢是見這些書撂在外頭,怕被雨淋了,才私行收出去,大人他不會砍了奴婢的手吧?”
韓蟄盯著那桃花箋,臉上垂垂覆蓋肝火,陰霾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