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寥寂金燼暗，斷無動靜石榴紅。

薑姑心內納罕，知是方纔側間出了變故，忙走出來，就見小丫環金鈴蹲在地上，正清算摔散的書，問道：“方纔如何回事？”

她疇前冇進過韓瑤的小書房, 現在瞧見這般陳列, 便知韓瑤頗看重那兩幅畫。

……

先前為了刺探高修遠和令容的事，仆婦已在唐解憂和唐敦之間跑了數回，撈了很多的好處，聞言忙出去傳話。

“不在。傳聞是出去了。”

“少夫人在沐浴。”薑姑答覆，又問韓蟄是否要請她出來。

“少夫人還在浴房……”

先前令容帶回瀑布的圖，傳聞也是高修遠送的，以朋友的身份給傅錦元送畫？

金鈴報命，出了銀光院，卻往慶遠堂去了。

“很好。”唐解憂目露讚成，“薑姑又說了甚麼？”

韓蟄順手拎起來抖了抖，那張桃花箋飄但是出，他順手接住，“少夫人呢？”

令容稍覺不測, 就聽韓瑤道：“那竹林畫得很好，是不是？”

兩人慢聲呼喚，轉了一大圈，纔在書房的長案底下瞧見它。

韓瑤竟然還買了高修遠的畫？

金鈴怯怯地點頭，將那幾本書放在書架角落裡，又走回薑姑跟前，低頭懊喪道：“這回是奴婢的錯，私行進內裡來，犯了大人的忌諱，請姑姑懲罰。”

韓蟄卻彷彿冇瞥見，快步走向浴房，快到門口時又遊移了下，拂袖冷嗤，烏青著臉，一聲不吭地疾步走了。

韓蟄如許想著，端倪還是冷沉，卻在停頓半晌後，回身大踏步往銀光院來。進了正屋，薑姑帶著枇杷在熏衣裳，他掃了一圈，冇瞧見方纔那丫環，去側間一瞧，那些書也不見蹤跡，遂叫來薑姑，冷著臉問書的去處。

在相府住了七年，韓蟄是甚麼脾氣，她當然曉得――清冷心狠，倨傲自大，瑣事上毫不喜跟人廢話，特彆是活力的時候。

韓蟄回到相府，先去書房將那幅畫扔著，往韓鏡那兒走了一趟，纔回銀光院來。

他的神采不太都雅，畢竟冇有人情願老婆被人覬覦――唐敦雖說那應當是田保找人畫了籌算對於韓家所用，韓蟄卻非常篤定，那幅畫是出自高修遠的手，因高修闊彆京，才被田保收走，繼而落到唐敦手裡。

令容拿捏不好分寸，臨時冇多說，隻誇韓瑤有目光，玩了一陣，自回銀光院去。

“嗯。”令容點頭，淺笑打趣，“你很喜好嗎？竹林裡可冇法跑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