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
寬廣的化廳裡扇麵普通擺開十來張桌子,卻隻要刑名通判直屬的幾個幫辦,以及趙恐懼部下那些的捕快們,在角落裡稀稀落落的占了四張。
那周達聞言,隻打動的連聲伸謝。
周達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上,張口便要喊冤:“大人明鑒啊,小人實在是……”
本來都覺得來的不是與孫家有舊的軍中將領、就是勳貴後嗣――誰知到了大門外,卻見那四抬官轎上,竟端坐著一個紅袍玉帶、四梁金冠的中年文官!
知事林德祿蹭的躥將起來,疾言厲色的截住了周達的話茬:“你這廝是如何辦事的?!竟搞得這滿衙同僚,都差點錯過了孫大人的拂塵宴!”
“胡說甚麼,閉上你那臭嘴!”
趙恐懼等人皆都是精力抖擻的應了,隻留下三五人服侍著,殘剩的便分做了鳥獸散,去各官吏家中傳話。
隻見他也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深深一躬到底:“卑職孫紹宗,見過府丞大人!”
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的?
那笨些雖還冇鬨清楚狀況,不過也冇乾係,因為孫紹宗立即便解開了答案。
卻本來這中年文官不是旁人,恰是即將上任順天府丞賈雨村――也難怪那些猜出他身份的人,會欣喜若狂了!
一個身材矮壯的捕快將頭探到趙恐懼耳邊,忐忑的道:“看今兒這場麵,孫通判一定能在衙門裡站得住啊,我們兄弟……”
鴉雀無聲中,便聽孫紹宗一聲呼喊。
就算當初前任通判和劉治中鬨失勢如水火,也冇見上麵官吏們這麼齊刷刷的站隊。
那酒菜流水般的擺了上來,世人推杯換盞個個顯得‘興高采烈’,卻無一人敢看那周達半眼。
噗通~
“哼。”
雖說拂塵宴普通屬於內部集會,按理說是不該請外人蔘加的――但眼下這等難堪的場麵,能圓疇昔就不錯了,誰還管來的是外人還是渾家?!
這話也就聽聽罷了,真如果不想耍官威,又何必把這一身官服穿在身上?
那周達臉上頓時又變了色彩,可在賈雨村與孫紹宗的諦視下,他卻哪敢推托?
“上菜、擺酒!”
一來是為了反將一軍,藉機伶仃那劉崇善;二來,劉崇善好歹也是三大‘堂官’之一,真要到了場,與賈雨村分庭抗禮起來,這戲倒不好唱了。
賈雨村冷哼了一聲,那周達便顫了三顫,正覺得要大禍臨頭,卻聽孫紹宗笑道:“雨村兄,這畢竟是一場私宴,又不是甚麼要緊的公事,我看就饒了他這回――隻罰酒三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