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歡愉就歡愉，我感覺不歡愉就不歡愉。”劉玄醜繞到馮大剛身邊，看著佛堂內繁忙的身影與拈花而笑的大佛，淡淡笑道。

劉玄醜舉手投足，蕭灑適意，暗合一種極奧妙的節拍，這節拍比如一張收羅，馮大剛常常不知不覺地落入此中，由他牽著脫手。更古怪的是，這類亦步亦趨的感受，不但毫不彆扭，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稱心。

“狗東西，死不改過。”

劉玄醜飄然縱起，點出數指，指尖所及，拳風一陣擾動，一股內勁穿透拳風，直抵馮大剛的拳頭，循著經脈衝向臟腑，馮大剛隻覺渾身發麻，胸口的一口悶氣突突亂跳，似要破腦而出。

“不消再留手，”馮大剛長嘯一聲，拚著前胸受傷一掌拍在劉玄醜的肩頭上。

馮大剛倚在佛堂前的柱子上，眼神浮泛的看著充滿紅霞的天空。

馮大剛較著一愣，旋即臉上閃現出一抹肝火，手腳竟比剛纔快上了很多。

平台離佛堂不過兩米遠，馮大剛步步後退，很快退到牆角。劉玄醜的守勢卻如江南蒲月的梅雨，飄飄灑灑，不甚狠惡，但卻綿綿耐久，不歇不休。

他給他的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不但是我們東方，在悠遠的西方也有近似的隱蔽存在。”馮大剛彷彿並不想持續深切這個話題，他往前走了兩步，緩緩走下台階上的平台，朝佛堂內的大佛拜了拜，回身看著沉著安閒的劉玄醜，淡淡道：“來吧，即決高低，也分存亡.......”

“哈哈哈哈，痛快.....”馮大剛大笑，有一絲悲慘，有一絲無法.....自他被廟門擯除以來，從未如此落魄。

“關於龍虎山上那位樵夫，你曉得多少？”

俄然，佛前鐘聲高文，令人聽著心底巨震。

佛堂前的大佛現在彷彿也化身成了暴怒的佛陀，冰冷的黃金眸子冷冷瞪視著緩緩拜彆的劉玄醜的背影。

“見到你，就像瞥見年青時候的我，不受端方束縛，仗劍殺人，隻在一念之間......”

劉玄醜看他神情不像是扯謊，當即明白了南野秀一供應的名單是假的。

馮大剛內心明白，到處反其道而行，極力擺脫他的節拍。相持數招，他縛手縛腳，不但冇能擺脫窘境，反而在那收羅當中越陷越深。

夕照的餘暉照在他儘是皺褶的臉上，金燦燦的，給人一種豪傑末路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