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不歡愉。”馮大剛垂首,盯著本身的腳尖,彷彿是回想起了塵封的舊事,“一個武者,受這六合的限定太多了,我已經變的不是我.....”
夕照的餘暉照在他儘是皺褶的臉上,金燦燦的,給人一種豪傑末路的悲慘。
“咚~”
馮大剛內心明白,到處反其道而行,極力擺脫他的節拍。相持數招,他縛手縛腳,不但冇能擺脫窘境,反而在那收羅當中越陷越深。
劉玄醜一占上風,不容敵手喘氣,奇招妙著層出不窮,身子猶似穿花胡蝶,快中帶慢,超脫不群,招法綿密無間,勢如流瀑飛瀉,他的指掌掠空而過,風聲中帶著一股動聽心魄的顫鳴,顫鳴聲融彙合一,好像歌吟,馮大剛身處其間,有如置身於一口嗡嗡鳴響的銅鐘,心為之動,神為之搖,若非定力絕高,幾近把持不住。
他給他的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劉玄醜順勢而上,刷刷刷指掌齊出,一縷勁風掃過馮大剛的臉頰,半張臉麻痹一片,幾近落空知覺。
貳心有肝火,和馮大剛之間的對決也更加當真起來。
馮大剛倚在佛堂前的柱子上,眼神浮泛的看著充滿紅霞的天空。
馮大剛較著一愣,旋即臉上閃現出一抹肝火,手腳竟比剛纔快上了很多。
馮大剛明顯也料不到劉玄醜一語不發,徑直脫手。他仍保持著氣定神閒、魂遊外物的模樣,但身材卻驀地沉下半分,似欲隨時虎躍而起。他一頭斑白的短髮明在卻詭異地直立而起,像是一隻發怒的小刺蝟。
馮大剛不測的看了他一眼,“看過陶淵明先生寫的《桃花源記》嗎?林儘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如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暢。地盤平曠,屋舍彷彿,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你說的‘樵夫’就是保護‘桃花源’入口的保護者。”
劉玄醜舉手投足,蕭灑適意,暗合一種極奧妙的節拍,這節拍比如一張收羅,馮大剛常常不知不覺地落入此中,由他牽著脫手。更古怪的是,這類亦步亦趨的感受,不但毫不彆扭,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稱心。
佛堂前的大佛現在彷彿也化身成了暴怒的佛陀,冰冷的黃金眸子冷冷瞪視著緩緩拜彆的劉玄醜的背影。
馮大剛如此熟諳‘桃花源’的事情,莫非說,他也和此中的某個‘桃花源’有甚麼關聯?
“像如許的入口有多少?”
“見到你,就像瞥見年青時候的我,不受端方束縛,仗劍殺人,隻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