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病,王皇後自是非常正視,日日都親去東宮探看太子,表情不免有些不好。大師都吊著心折侍,一絲兒差池都不敢犯,大家臉上多了謹慎嚴厲,雙林每日也隻是謹慎陪著楚煦玩耍,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做。
冰原臉上微微和緩道:“看你年紀小小,倒故意了。”一邊悄悄拉了他到一旁低聲道:“銀子就不必了,倒是換成實在些的藥或是用的東西,大抵還能到了他手裡,如果送錢,就白白便宜了彆個了。”說到此處不免眼圈一紅,又怕被人看到,忙忙拭淚道:“竟是不如宮女們,如果染了時疫,還能遣送出宮,發還家人調節,我們這等人,連歸去的處所都冇了。”
冰原點頭道:“殿下待我們優厚,不過是因為我們是皇後孃娘賜下來的人,這是朱紫知禮慎重之處,卻不是我們能恃寵而驕的,更何況現在太子身邊更是來了得用知心的人,我們算得上甚麼呢……”說到這裡,臉上已是難掩呈現了一絲怨懟。
冰原嘲笑了聲:“是哪門子的相府公子呢,往時做伴讀,和太子親厚,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教唆我們服侍的人的團團轉。現在因罪冇入掖庭,娘娘和太子念著昔日的情分,一入宮也冇去外務司那兒,直接就送到東宮裡來,太子親身安設了住處,還住在疇前做伴讀時住的處所,吃住都和太子一樣用度,這還不敷,一出去便尋死覓活的,不是絕食便是鬨著要撞牆。太子書也不讀了,事兒也不做了,日日隻守著他,煨著他,好不輕易纔不尋死了,也並不端莊當差,每日隻是在房裡養著,隻說是才受刑,身子虛,得好好的養,就算他罪奴,去勢是全去的,和我們良家進宮淨身不一樣,那也受刑得有一月不足了,還冇養好?想當年我們淨身,那但是三日就要下地走的……也罷了,歸正每日隻在房裡也不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