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心念一轉,已想明白:“顧公子入宮了?”
雙林內心一抽,看冰原臉上神采,忙問道:“我這裡也有些存下來的月錢,不知哥哥可有門路替我送出來給他儘經心?”
冰原點頭道:“殿下待我們優厚,不過是因為我們是皇後孃娘賜下來的人,這是朱紫知禮慎重之處,卻不是我們能恃寵而驕的,更何況現在太子身邊更是來了得用知心的人,我們算得上甚麼呢……”說到這裡,臉上已是難掩呈現了一絲怨懟。
冰原臉上一沉,低低道:“彆提了,前兒不是陪著殿下跪在寒地裡麼,歸去殿下發熱,他又慌亂強撐著著服侍了一夜,早晨便本身病得人事不知了,隻是發熱說胡話,病勢凶悍。太醫看了立即便讓挪出去了,那日出去,便再冇返來過。我令人去探了兩次,隻說不好,傳聞咳嗽見了紅了,竟是成了個凶惡的大症候。”
隻怕那出錯灰塵的少年公子,體味不到楚昭的居高臨下的一片苦心。
冰原臉上微微和緩道:“看你年紀小小,倒故意了。”一邊悄悄拉了他到一旁低聲道:“銀子就不必了,倒是換成實在些的藥或是用的東西,大抵還能到了他手裡,如果送錢,就白白便宜了彆個了。”說到此處不免眼圈一紅,又怕被人看到,忙忙拭淚道:“竟是不如宮女們,如果染了時疫,還能遣送出宮,發還家人調節,我們這等人,連歸去的處所都冇了。”
過了一會兒又拉著雙林低聲道:“你薛哥哥這病歸根究底就是從陪太子跪的那一次得的病,那次殿下跪求娘娘,為著就是要救那顧雪石。曉得顧相被問罪的時候,太子殿下一夜未睡,第二天便去求見娘娘。可惜娘娘冇允,國法在上呢,到底還是送進了宮裡來,殿下仁厚寬和,最是長情不過,為著伴讀那點情分一點不肯糟蹋他,隻是由著他作天作地的。你薛哥哥服侍殿下一場,曉得病了,也不過是賞下銀子,命太醫好好診治罷了,說到底還是個親疏有彆,我們不過是看在皇後份上才分外重用些,那顧雪石,才真恰是殿下的本身人呢。”
“厥後太子殿下不知如何想的,那些日子便將我們近身服侍的,皇後孃娘賜給太子殿下的,全都改了名兒,全依著他那雪石來,甚麼冰原,霧鬆的,起了名字冇幾日,他偶然間聽到,又是一番尋死覓活,隻說太子這是輕賤他。倒也是,我們那裡配和他一樣的名字呢,白白糟蹋了好名,太子看他在乎,又慌了,又說再改名,他又不準,說甚麼何必來回折騰把人都給獲咎了,將來他還如何服侍,總之太子左也不對,右也不對,也不知又伏低做小了多久,纔算是又哄返來了,名義上說是管著太子書房裡的事兒,倒是一絲事也不必做的,每日不過是磨磨墨,陪著太子看看書罷了!我們這些服侍的人,哪個看著不替殿下委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