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卻已辱及瑞王生母了,他神采頓時也變了,到底甚麼也冇說,隻嘲笑了聲,轉頭拂袖走了。隻要東宮諸位幕僚們好不輕易安撫著楚昀停歇了肝火,命著台上歌舞又重新鼓起來,纔算是揭過了此事。
雙林倒了水過來,看元狩帝已緩緩展開了雙眸,安喜接過水給他餵了兩口,低聲道:“陛下,可用傳容院使?”
雙林鬆了口氣道:“穩紮穩打,不是很好嗎?”
過了端五,氣候便有些熱,雙林被東宮寺人總管迎出來的時候,楚昀正百無聊賴地在水閣裡看百戲,身上穿戴家常的紗袍側躺在軟榻上,腿上還打著夾板,軟榻邊一名侍妾替他剝著葡萄皮,中間坐著東宮的一些幕僚屬官和一些客人。因他整日裡養腿無聊,元狩帝又心疼他,每日裡隻叫外務司給他找樂子,甚麼百戲、歌舞、馴獸、口技的都進了東宮去演給太子看。
他微微抖了抖,宿世他經常住院,見過太多沉痾臨終的病人,病院開上一支一支的杜冷丁減輕痛苦……
雙林翻來覆去睡了一夜,第二日他不當差,他想了想,便直接告了假出宮去,換了便服,悄悄去了同興鏢局找了肖岡。
瑞王躲閃不開,一身青色王服頓時淋漓全濕了,連臉上也都是茶葉,狼狽不已,東宮幕僚趕緊上前勸止道:“瑞王爺也是一片美意,怕殿下不好好吃藥保養,雖說說話不太入耳,也不是用心的。”
天垂垂暖一些的時候,平叛開端進入了對峙階段,看起來一時半會完不了,而朝廷這邊則重開了春闈,此次春闈元狩帝一口氣點了三百名進士,一下子將朝廷方纔因為福王案空的人手都給補上了。朝廷一片欣欣茂發,之前洗濯過的血腥味猶在,一些家屬式微了,一些官員消逝了,更多的新血進入了朝廷中樞,明哲保身、滿身而退以及逃過一劫的官員們則滿心歡樂本身不在洗濯範圍內,因而更儘力地儘忠著元狩帝,朝堂前所未有的同心合力,而元狩帝也每日精力奕奕地主持朝政,彷彿那一夜的衰弱真的隻是一次淺顯的氣急攻心。
肖岡道:“有些處所,明顯能一鼓作氣便攻陷來的,王爺卻恰好按兵不動,耗損對方,圍城不攻,打得非常謹慎,並且明顯能夠直取要塞的,王爺卻一城一城的漸漸攻著,兵力上極其憐惜,每攻陷一城,便厚賞兵士將士,收其糧草……”
肖岡道:“這些光陰,我一向重視察看肅王爺的行軍意向,現在感受,卻有些不對。”雙林一聽內心微微有些抽緊,忙問道:“那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