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此來,偶然冒昧,實為受命而來。眼下有一事相求,看大將軍麵上,敢煩公子您做主。不但大將軍知情,就是下官亦感激不儘。”
“誰在裡頭?”成去非折身朝紅蕖走來。
“趙爺……他……”紅蕖口齒更加不清楚,又不敢同他對視,急得直咬唇瓣。兀自焦灼間,成去非已披衣而出,邊走邊問:
成去非驀地回顧,嚇得紅蕖幾乎撞他身上,見她神采煞白,成去非又大步往前去了。
“請聽事。”
成去非也再次讓了禮,待目送昆大夫上了馬車,才驚覺天已微醺,剛折身走了冇幾步遠,背麵有人上來回話:“大將軍府裡有人來,要見太傅。”
剛要拾級而上,裡頭驀地傳來一陣鋒利高叫,繼而是粗濁壓抑的喘氣,聲聲入耳,他隻頓了半晌,天然清楚這聲音意味著甚麼。回身相看,紅蕖竟躲得甚遠,不知何時停的步子。
轟走那長府官,成去非馬上喚人問話,眸子裡寒意更甚秋涼。
“太傅平素多好肥甘之味,無以榮養經絡,遂致偏枯之症。此病宜遵古法,針、灸、摩、熏、蒸、湯、丸、諸法並施,舒經活絡,調度數月便可見療效。”昆大夫這回確了診,便知無不言,言不無儘。
“至公子,”鄧揚急沖沖掀簾而入,瞧見成去非正在清算冊本,又退了幾步,略微有些難堪,“老夫忘先行稟報了!”
“重了?”
一席話不緊不慢說完,順手打了個揖。成去非已差未幾聽明白其中啟事,可這話頭裡儘是不滿,固然說話聽上去委宛。
成去非微微點頭:“既是送大將軍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
這倒是罕事,剛奪了軍功,大將軍府的來賓滿座,該忙著彈冠相慶纔對,此時打發人來,絕非功德,成去非一麵想,一麵叮嚀:
而那股火不滅,就此在煎熬中熊熊燃起來。
紅蕖忙一起小跑跟上,還是期呐呐艾的:“您到那就曉得了……”
“家父還需顧問,不便留客,大人請回,至於大將軍那邊,待後日下朝自當說清楚。”
當下,先用針刺百會,及眉心,挖開牙關,連灌珍寶丹三粒。這丹藥特地為太傅而做,方劑是用羚羊角、石菖蒲、膽南星、天竺黃、橘紅、鉤藤、桑葉等十多物製成,用藥並不希奇。
來人一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逐客令噎住,竟無言以對,便冷著一張臉,忙忙地告彆走了。
江南明麗的日頭垂垂重現,熟諳的氣味彷彿已隔了一世般悠遠,雄師不免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