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副將飛身而來,“中樞調派的兩支雄師破了義興!正往吳郡趕去!”
馬休擼了擼袖邊,疑道:“主薄,大司馬恰是中樞倚重,這……”
功曹嗬嗬輕笑兩聲:“我幾乎忘了,稼穡郎寓所便是同這些賤民為鄰,稼穡郎出身本就與此相差無幾,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出此談吐不敷為奇,上一回聽聞還向你的主官乞貸埋人?”說著目光已是變得極冷,那兩道光微微自張子衡麵上掃過,竟生出一股辣辣的痛,張子衡無端受辱,心底慍火亂竄,因功曹乃世家子,麵上不得不保持常態,一旁步芳難堪半日忙替他得救道:“稼穡郎乃是出於情義為……”
成去甫笑道:“秦將軍有所不知,馬休恰是得了部分寒庶豪強支撐,纔有此底氣,不過浙東多數還是心繫中樞的,你看這吳氏,便是本地豪族,還是肯為天子守城池,他想要這個頭功,我們漂亮些,給他便是,至於秦將軍所慮,我已考慮了個對策,可提早於各處埋下旗鼓伏兵,待前鋒一旦同叛軍比武,我們便舉旗鳴鼓,對方覺得我有伏兵無數,自會亂了手腳,屆時再跟進便是,秦將軍看如何?”
過後秦滔亦是煩惱不已,忙修書先行請罪。成去非捏著書牘,擺佈深思很久,方微微歎了口氣。
“您說,大司馬為何還要養這幾個閒人呢?他們能做些甚麼?大司馬一心欲整飭法紀、改革除舊卻又為何畏首畏尾?”張子衡朝大司馬地點主廳望了兩眼,腦中冒出“狗占馬槽”一詞來,心底好一陣不齒,步芳聽此忙喝他一聲:“慎言!”語削髮覺本身態度似過分了,又緩勸道,“你儘管信賴,大司馬自有其主張,有些事,本日辦不到,不代表大司馬明日,今後就都做不了,你也便是在我跟前說這話,可彆再犯渾了,讓彆人聽了去,不過替大司馬尋費事,公府中不抑寒素,大司馬已招了些非議,這個你總該曉得的。”
待吳照歡天喜領命而去,秦滔心道內史見地卻也不如何,因成去甫畢竟乃中樞所遣主帥,且又是大司馬兄長,麵上不好透露甚麼,隻得委宛進言:“內史,他父子守得住孤城,雖說勇氣可嘉,但多因糧械充沛,我們晚來幾日,他也還是撐不住,前鋒重擔吳兵怕是難能擔得起!”
因馬休一眾支撐者不乏浙東豪門庶族, 是故馬休未曾想同中樞完整分裂, 也不過自封征東將軍,雖有人勸其當一鼓作氣直搗建康, 指日勝利天命攸歸,馬休卻始終未作表示, 隻想趁勝同中樞坐地起價, 主薄看出馬休心機地點, 亦懷一樣企圖,遂出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