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263.二六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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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向季春,他不由念及一事:丹陽尹石啟該到差了。鳳凰七年,鳳凰七年,目光蒼然的中書令在心底幾次道了數回,他日不管何人修史,這定是不平常的年份了……

鳳凰七年的常朝便是如此,發言盈庭,不出新政。願同大司馬來往兩句的大可啟口,不肯費這周章的,也大可泥塑普通坐於一方靜聽。不過大司馬新奏占山格諸事,按例引得朝堂譟動,不免交頭接耳,絮絮一片。其間尤不能忍者則在於“多者償還”,遂有人當即辯駁道:

待麵前身影消弭於沉沉夜色,張蘊掩麵咳了兩聲,內裡老奴嚴平聞聲出去忙問道:“大人可要緊?”張蘊擺了擺手,沉吟半晌,道:“朝廷現在正行土斷,大司馬本日又奏了占山格一事,要整治世家們占山封澤,方纔顧準之來探真假,末端跟我說,說我是天子倚重,是群臣仰仗,阿平,你聽他這個話是甚麼意義?”

即便長官如此表態,顧準之卻還是一哂道:“錄公,下官也說句您不愛聽的,東堂的事,還不算腥風血雨?彼時您未在場,倘您在,怕也不會如此偏袒大司馬。”

“無甚風味可言。”張蘊答道,顧準之奇道:“下官看錄公享用,覺得錄公喜好。”

長官的話鋒突轉,顧準之一怔,隨即接道:“錄公豈會不知?四姓也好,下官冒昧,就是溫韋張朱也好,哪一家不是貲財無數?良田無數?僮客無數?即便是叔父家同大司徒家出了那樣大的事情,也無礙顧虞兩家多少乾係。”

他話中所指,恰是鳳凰六年東堂一事過後,不過抄仆射顧曙家財,並未涉及顧氏一人,顧勉仍安生做著光祿勳大夫,其他顧氏後輩也仍然在朝為官。至於大司徒事,除卻大司徒身故,查抄大司徒私家鑄所,也是再無牽涉。張蘊默了半晌,方緩緩道:

他似是絕望般又兀自搖了兩下頭,窸窣起家揖道:“不管如何,朝中事,還需錄公調停,錄公道是今上倚重地點,也恰是群臣仰仗地點,某叨擾錄公了。”

“元魯,我要說句你不愛聽的,你怕是對大司馬還不甚體味,你可知東堂的事,他為何要那般措置?大司馬絕非公報私仇之人,他隻就事論事,當日他手裡有北徐州府兵,有幷州鐵騎,如真有他想,建康怕早腥風血雨。”

士族嗷然之際,大司馬成去非忽又緊跟上表言:山湖之禁,雖有舊科,風俗相因, 替而不奉, 占山封水,保為家利。自頃以來,頹馳日甚,強大者兼嶺而占,貧弱者薪蘇無托,至漁采之地,亦又如茲。斯實害治之深弊,為政所宜去絕, 損益舊條, 更申恒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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