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淵爽快,不過這一次,你不必來的。”皇甫謐笑了笑,眼角早充滿了風霜之色。
一側的史青聽得一怔,成去非這話太直白,幾句話便說儘來意。鄧楊是成若敖的熟行下,軍功赫赫,確有經曆。但江左那個不知,大司農皇甫謐是大將軍智囊,成去非公開跑來府上撮要求,還真是讓人側目。
“可放眼朝中,另有比林敏更合適圍殲幷州叛賊的人選麼?”
“甚麼人?”
皇甫謐默不作語,抬眼望瞭望天氣,叮嚀說:“仲卿,挑燈同我一起。”
皇甫謐不置可否,墮入深思,前次去成府還是幾年前,偶過成去非書房,一眼瞧見遒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夕照胡塵未斷”,便知那少年人壯誌,讓人不容小覷。而方纔最後那句話,聽得心頭一震,好一個上不誤國,下不誤民……
寥寥數語,聽得世人麵上一愕,大將軍話入耳中,目不斜視,自顧說道:
隆冬倏忽而過,暑氣消逝差未幾時,日子便也到了立秋的風景。朝中三公的位置上,轉眼隻剩韋公一根獨苗,總歸不像話,好似天子多有虧欠。
侍衛還要細問,身後皇甫謐李勝正並肩而出,便讓了讓,昂首道:
“幷州的事,明日大殿需求拿出來商討,長輩來,正為幷州兵變一事。”成去非果然直奔主題,“現在,都督中外軍事權的是大將軍,選誰去,大將軍說了算。幷州人雜,非常毒手,朝廷裡除了鄧楊將軍外,很難有人可堪大任,勞煩大人進言。”
“鄧老將軍經曆雖豐富,年事卻在那放著,不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大將軍輕笑,目不斜視,一旁人聽出調侃的意義,卻也都沉默,成若敖並不急著接話,一旁的大司農皇甫謐俄然開口:
見世人無貳言,英奴餘光瞥見大將軍身影一閃,心底一陣冷嗤,他的皇叔怎能放過攪局西北邊關的機遇,麵上卻一團和藹:“大將軍有何對策?”
“你來與不來,我都已籌辦保舉鄧將軍。幷州乃邊疆之地,位置緊急,誰有本領平亂,朝廷高低也心知肚明,這一點,我還不至胡塗,怎敢在軍國大事上兒戲?”皇甫謐三兩句便把短長挑明,不遮不掩,成去非不由多了幾分恭敬,父親說的不錯,大節不虧,末節不忌,大司農是名流做派。
皇甫謐和右丞史青正在書房研討牆上那幅輿圖,聽小廝忽報成去非來訪,兩人不免都有些吃驚,烏衣巷的人來訪那可真是罕事。史青盯著皇甫謐,眉頭舒展,皇甫謐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