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196.一九六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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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在牙先墜,柔者難摧挫,剛者不堅牢。《老子》裡也有雲,勇於用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二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你到處在明,爭強好勝,這,纔是輸的啟事。此為對弈小道也,治國大道亦是如此。”虞仲素的一番話其味無窮,留白思考半日,似有所得,方道:“縱是百鍊精鋼,也抵不過繞指之柔,看來小人想要說的其二,不必言瞭然。不過有一事,小人得請罪,那慎重查到了寺裡武庫。是小人的忽視,未及禁止。”

“留白聽那兩句如何?”

留白道:“大人感覺立室至公子這是想要做甚麼呢?小人聽聞至公子也已加封錄尚書事……”虞仲素聽了,略略點頭,“這件事,他做不成的,之前土斷,天家跟那些寒庶,天然歡暢,可這事不一樣,他凡是不傻,也不會跟統統人作對,不過,他確切情願當個蠢貨,我身為他的長輩,也是攔不住的。他這個晚生,就是過剛了。”留白思惟太傅在時,成去非所作所為,道:“立室至公子,並非不講策畫心機,就說鐘山一事,足以可見其城府之深,現在行事反倒張揚起來,小人非常不解。”

大司徒一席話,似非常中肯,又似不敷能一言以蔽之,留白一時無語呼應,見虞仲素自始至終,一臉並無出奇之處,知他養氣工夫深,遂討要對策:“倘廷尉署再來盤問,小人如何應對為好?”

“兵器!”

留白納罕,卻也隻得湊上前去,旁觀一眼,虞仲素笑問:“瞥見我牙齒冇?掉幾顆了?”留白道:“小人冇數清,約莫兩三顆?”虞仲素又問:“舌頭還在嗎?”留白髮笑,“大人……”

外頭繁星似水,風露中宵,留白感覺麵上微微有了涼意,諱飾好臉孔,自司徒府出來後,行出很遠,才變作那東林寺的大和尚法秀。

“人如何不出去?”吳冷西問,小吏笑道:“鄭大人他們,一身高低,泥打滾似的,正都換衣裳洗漱呢,怕熏到大人。”府衙高低曉得吳冷西愛乾淨,天然不會一身臭烘烘來見他,等了半日,慎重終裹了一身澡豆味進得門來。

“似有這麼一事,不過廷尉署的人,如何跑到東林寺去了?”

“你將此事細說來與我聽。”

“立室至公子,心誌拔群,辦事平靜,喜怒不形於色,叫人毛骨悚然。”留白感喟,兩人一邊敘話,一邊落棋,幾十部下來,虞仲素的棋路仍如平常般中規中矩,可不管留白翻滾竄改,虞仲素的棋力都且安閒應對,巋然不動,叫人無從搶占先機,這便是大司徒的短長處了,留白領教幾十載,至今無破敵之術,他自問這幾十載間棋術精進很多,然終是不敵敵手,一局下來,好一番纏鬥截殺,才勉強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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