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見他醒了,很有眼色,忙上前道:“鄭大人還未曾返來。”吳冷西隨即動手命人前去相迎檢察, 未幾時,遣出去的人飛來相報:鄭大人返來了!
“在海為龍,在池為魚,勢也,不過為龍為魚,到頭來也怕是皆成空。”
是夜, 吳冷西自烏衣巷回廷尉署,仍不見慎重一行人動靜,遂在小榻上和衣稍作安息, 因白日裡馳驅, 忙得足不沾塵,很快便睡得深沉, 直到燭台爆出一聲火花, 嗶啵作響,吳冷西驀地驚醒,起家扣問時候, 方知東方既白,本身竟一覺睡了過來?吳冷西伸展四肢,不由輕咳幾聲, 鼻息已稍有些沉重, 等撿起不知誰給他蓋上的薄衾, 丟往榻邊,便朝外頭走來。
“似有這麼一事,不過廷尉署的人,如何跑到東林寺去了?”
“你將此事細說來與我聽。”
大司徒虞仲素還是是平常最愛的打扮:著白綸巾,小冠寬衣,一側則放著鑲有白玉象牙之物的塵尾。由此可見,清談方散,留白笑著見了禮:“虞公更加高邁。”虞仲素不置可否,衝他招手,“你來的恰好,陪我對弈。”
“嗯,”虞仲素抬目想了想,前幾日,廷尉署似是給上了道摺子,言及當下一件命案,就產生在京畿重地,百官並不覺得意,總歸是他廷尉署的職責地點,留白見他麵上些微閃動,道:“真有此事?”
“端莊吃頓飽飯,鄭大人還得回東林寺,”吳冷西斂容沉吟,“多帶些人手,寺裡藏兵器……”他隨即起家,“不過乎有三,和尚侵占所用,或者僧眾意欲不軌,再者,”吳冷西凝神,同慎重的目光碰上,殘剩的話並未出口,兩民氣照不宣,吳冷西回顧看看更漏,“我去成府,鄭大人就不必隨行了。”
留白跟從虞仲素近三十載,本是虞府莊園的大典計,而自嘉平三十年伊始,轉去東林寺,幾年間便升為寺中大和尚,此時聽仆人發問,遂笑回道:
虞仲素道:“就說東林寺僧徒浩繁,且地處城郊,佛經寶貝貴重,不得不加強防備。”留白遊移道:“那廷尉署幾人並非善輩,人精普通,怎會信賴?”
“留白聽那兩句如何?”
說著留白已起家,長長作揖躬身下去。
“查他出身。”
“容我先去回稟大人。”家仆低聲道,扭身往裡小跑去了。此人等了半刻,家仆已返來引他去見虞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