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189.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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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兀自深思間,趙器本身後輕聲而至:“至公子,會稽這邊也有傳言,高僧支林大師將親身送釋迦牟尼佛骨入京,在宮中供奉三日,並於建康講學,這些日子,江左街談巷說,總不離此事,垂垂有了些傳聞,言幷州大捷,實乃出於佛陀庇佑,且另有一說,雲將士出征前,寺廟多有異象,高僧已知西北必然。”

“看來在您麵前,我是彰彰在目,”成去非自嘲發笑道,“兵士無旋踵,將軍可斷頭,此為其一,至於其二,天然就是您所想的那一層了。”

成去非驟一回眸,目中厲色乍現:“真有此事?”

“至公子,您去做您的事, 我這裡並不要緊。”

現在,兩事疊加,很有弄巧成拙之勢,幷州尚殘留很大一部軍隊遲遲不歸,所掌控為首者,不過大將軍擺佈親信。而返回的王師,則有私議傳開,緣何功高勞苦的征北大將軍成去非立得雙功,卻久久不見中樞封賞?再有者,將軍們紛繁升遷,而最為淺顯兵士者的傷亡補恤,卻向來拖延無定,雖戰事掃尾之際,成去非便命人把冊薄做的無一不備,但是中樞行事之拖泥帶水,是一貫的風格,世人自難能不以介懷,隻是人微言輕,發幾句牢騷罷了。

她的手順勢牽住了他一片衣角,意在挽留,已是低喁抽泣道:“至公子同我交好,是為了子嗣麼?還隻是為了歡愉?”她抽泣間猝然問出了令她一向轉側不安的苦衷,毫無前兆的。

末端這一句則令成去非忍不住作色,念她在病中,腦筋裡又不知在那邊遊思妄圖,遂隻道:“你倘是另有一絲知覺,就該曉得我是為了甚麼。”

琬寧麵色不由轉白,思惟起他常常行事間的失態與放縱,胸口律動不止,第一次遐想起些人來,是她以往從未想過的:他的嫡妻,他的殿下,抑或者他另有其他侍妾,隻是她並不曉得罷了……如此一想,更覺心傷可怖,無措至極,手底一鬆,那衣裳便垂落了下去。

寂靜偶然,成去非在分開火線道:“我有事要去會稽一趟,你在家好好養病。”她肩頭微微一顫,手底的帕子攥得鐵緊,成去非立在床前,淡補了句,“用不著傷懷,我人是你的,不管去那邊,也是要返來的。”

成去非點頭一笑:“還請外祖母為孫兒言之。”沈氏儘管撚動手中的檀香珠子,“你是如何想的?徐州保舉你呢。”

“魚帛狐篝之事罷了,”成去非振了振衣袖,落日為他身上渡了一層彤色,“明日一早,回建康,對了,我不在的光陰裡,殿下何如?是否亦熱中此事?”趙器本不敢同他說這些,聽他話音,似有所知情,遂答道,“殿下確是熱中此事,有一回,殿下親率一眾世家廷臣,去觀賞法事,百姓圍觀,擠得水泄不通,不但如此,殿下亦勸戒百姓,當入佛門,超脫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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