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子在幷州受傷了?”
“琬寧……”
琬寧先是一驚,後思考出些蛛絲馬跡,一時措顏無地,將近哭出來時,似是想到甚麼,紅著麵就要下床去為他尋藥,成去非看了她呆頭呆腦這半日,忙把她拽回懷中,低歎道:“不礙事,你我這算扯平了可好?”
“至公子,”琬寧抿了抿唇,心想此人隻會刁難,“書上記瞭如許多花草,我難能辨出這一株本來臉孔,實不能得出答案。”
成去非忽視一笑,覆身將她壓了,手指挑起她一縷青絲:“睡傻了麼?”
“你就真的隻要這話要問麼?離我近些。”他淡笑,琬寧依言湊了疇昔,成去非抬手重撫著她柔滑的臉頰,他從不如此和順,乃至琬寧方纔發覺出這分非常,就聽他道:
他話中所指,琬寧瞭然,正觸及苦衷,偏頭想要問他,可“卿卿”二字,讓人難為情,便隻伸手去拿床頭的符袋,那邊麵不過兩樣事物:他的一束頭髮,和他所寄的一枝乾草罷了。
“幷州草木,亦隨榮枯,這纔是天然之道,順著它本心罷了,可兒偶然卻不能,至公子是要奉告我這個麼?”琬寧半晌才接話,成去非忍不住反詰:“你哪來這麼多事理?我是冇有的。”
“無頭無序的,至公子這是能人所難,倘是至公子畫出來,許能猜出個一二來,現在,乾巴巴一棵草,何人能識?”琬寧悶悶回道,成去非終笑道:“怕是你深思好久,現在可放心了?”
疆場負傷,雖是平常,但是她難能設想他彼時之痛,更惱本身昏然間為何要再度撕爛那舊傷,成去非看她卑陬失容的神態,含笑給她攏了攏纏繞脖間的幾根青絲:“我受得住,冇你想的那般嚴峻,方纔是跟你打趣,你不要往內心去。”
他經了幾月的戰事,通體精乾得讓人驚駭,琬寧身不能勝,骨頭都要被他揉碎了普通,此時忍恥負屈,淚花亂轉,成去非不尷不尬地聽著,這纔想起她比本身要小上七八歲,剛進府時他尚拿她當孩子看,現在也不過還是女兒家的年紀,是欺負她欺負得短長了,一時有些歉疚,卻也隻是淡淡一笑,吻了吻她眉宇。而情潮已平,牽涉著肩頭的痛感便清楚了,歡好時那裡能顧得上,琬寧並不知本身迷亂時傷到他,見他眉頭微微一蹙,隻一閃而過,兀自納罕,目光終偶然落到他赤著的半個肩頭,她呼地翻身而起,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