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顧曙依言跪倒在他膝前, 顧勉本想讓他起家，無法現在少有力量，乾脆由他去了。

“並冇有，你還記不記得顧府的事情？”成去非緩緩喝著粥，終提及此，琬寧麵上一白，自她經人事，便明白了當日那位顧家的公子行動中到底意味著甚麼，常常念及，總不敢深想，一陣後怕，脊背都跟著涼。成去非放下碗，悄悄撫了幾下她的手背，“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這話你必然曉得，你能夠永久健忘此事了。”

琬寧略略一驚，抬眸怔怔望著他，他眼中掠過一絲狠厲，如同凝霜逢日，不過一瞬，很快了無蹤跡，成去非淡淡一笑：“用飯吧。”

輕若遊雲的聲音好像細刃，層層把顧曙箍得不得轉動。

顧未明走到窗前，順手敲了敲窗欞，笑道：“你也會喜好女人？河清海竭，竟讓我趕上了，難怪那一次你要親身抱歸去，本來是你的心頭肉。”說著偏頭回望了成去非一眼，笑得更加刻薄，“倘當日我要了她，你還肯要麼？”

琬寧紅著臉垂下視線，心跳得難耐，好久才柔聲問道：“至公子是不是剋日朝務得閒？”

很久，才聽顧勉淡淡道：“你出去吧。”

“顧公子是要找至公子的嗎？”

顧曙毫不避諱他現在落下來的目光, 直直迎上：“父親倘若指的是子昭那些荒=淫事, 兒從一開端就曉得，父親莫非不知？倘說的是他濫殺無辜，犯下這等滔天禍事，兒還是那句, 兒並不知情！”

可腦中不知怎的，又想到中元節去，現在終鼓起膽量問：“至公子，野鴛鴦是甚麼？是不是凡外頭的，都叫野鴛鴦？”

“父親緣何能看到狀詞？瓜田李下，前人慎之，父親又為何仍要冒此之嫌？”

兩小吏麵麵相覷，雖有吳冷西號令在前，但顧未明到底算是待罪之人，堂而皇之就要進成府，他二人實在不知該如何拿主張。倒是福伯本等著策應過冬的物件，留意到門前停的這輛馬車，正想一探究竟，卻見顧未明已打簾而出，福伯並不知內幕，便迎了上去：

聽她忽問出這麼好笑的話來，成去非笑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這詞？還是看了甚麼不該看的書？嗯？”她怎好提舊事，想必他未曾留意，或者留意也早都忘懷，遂胡亂應了句：“我聽人說的。”

隨即拍了幾動手，對回聲而入的家仆叮嚀：“送顧公子。他倘是不肯走，就把他扠出去。”成去非說完兀自出了門，聽背麵小廝道一句“顧公子請。”也不管後續到底如何，徑直往木葉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