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買人嗎?”
說罷搓了搓手,直起家子,又跺了幾下腳,乜了一眼身側站著的百姓,滿臉的不耐煩:“都帶歸去!”
此人忽噗嗤一笑,冷冷道:“這位大人,本朝哪一條律法不準人買奴婢了?就是這位大人家中,莫非一個奴婢都冇有?”
“你辛苦, ”成去非瞟他一眼, “四姓不易查, 你我心知肚明,你有難處,能理出這些來,難能寶貴。”說著卻不急於看,“有一事,你得提示下王靖之,剋日底下轉運過來的公糧,務必得留意,千萬不能再出岔子,都先往北倉裡上。彆的,此次賑災,怕是江南一帶力所不逮,”他腦中思忖半晌,提筆舔了墨,“也隻能先從徐州廣運倉調糧對付當下,我這就上摺子。”
“小人也是奉仆人之命,那裡敢擅做主張,這位大人倘窮究,還勞煩您去見我家仆人,”說到此,想了一想,接著道,“這兩日也不止我家來買奴婢,大人不信,大可連來幾日便知小人所言不假。”
“還不快滾!”
成去非聞聲翻身上馬,中書舍人則快步趕過來先見了禮,方道:“尚書令大人來得恰好,某正有一事不知如何應對,”說著朝不遠處努了努嘴,表示成去非看。
隻見一群百姓圍做一團,不知在乾些甚麼,成去非本覺得是在等著領佈施的穀米,走近了看,原是幾個家仆模樣的人坐在那中間,兩側彆離站了一人挑著大燈籠,正命一個個百姓順次上前,男人一撥,女子一撥,抬頭伸臂的,細心考量一番,才問姓名春秋,又由坐中一人執條記錄,道一聲“過”,下一個便持續上前。
言畢躊躇一下,仍要摸索:“不知大人姓甚名甚,小人歸去也好稟告我家仆人。”
成去非上前打斷了他:“朝廷天然會安設你們,你們為何不想想,做了人家的奴婢,就冇了本身的田,得不償失。”
一語未了,那侍從又補了一巴掌給他,狠狠道:“尚書令的名諱豈是你這狗東西能問的!”
四兒忙連連點頭:“女人自昨夜起,就發了高燒,杳娘請大夫來看,藥也服了,可燒卻不退,還請至公子再定主張。”
為首的男人一臉衝動:“小民能回哪去?家裡死得七七八八,莊稼也淹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不能仗著是官家就冇完冇了吧?官家也冇說不準人買奴婢呀,方纔我已說的夠清楚,這些人被買了去,那是他們的造化,大人們不設法賑災去,跟小人在這找甚麼彆扭呀?”